“父君……”司以佑不知道自己说这些究竟是对还是错,可是,他真的不希望看着母皇和父君的关系继续这般恶化下去,更不希望昀儿再一次走上那条不该走的路。
昀儿是很聪慧,可是,她终究不是母皇的对手。
若是要走到将来母女相残的那一步……
司以佑不敢再往下做猜想。
这是他这一辈子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蒙斯醉见儿子面带挣扎之色,语气缓和了下来,“你的意思父君明白,只是,父君和你母皇之间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父君答应你,父君会努力去尝试体谅你母皇,可是佑儿,父君也希望你能够体谅一番父君。”
司以佑抿唇点头:“儿臣明白……都是儿臣不好,是儿臣苛责了父君了……”
“傻孩子。”蒙斯醉笑道,“父君知道你是好意,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用晚膳吧,至于周氏那边,待会儿父君会找个御医过去给他看看,你不必担心。”
司以佑点了点头,犹豫会儿,终究还是问了一直很想知道的那个问题,“父君,当日二皇妹救了薛氏那事,真的只是意外吗?”
蒙斯醉神色一愣,看了看儿子,随后缓缓道:“既然你母皇说了是意外,那便是意外,佑儿,这件事往后不要再提及,这样对谁都不好,尤其是二皇女正君,明白吗?”
司以佑的心微微沉了沉,然后,点头道:“儿臣明白。”
经过了这般一番变故,今晚的晚膳注定了不会是愉悦的,父子两人用完了晚膳之后,蒙斯醉便让司以佑回去照顾儿子,而他原本也想去看周氏的,但是想起周氏告诉司以佑的那些话,以及想着他这时候应该是需要一个人静静,便没有去,只是让御医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御医过来禀报了周氏的病情,结论便如同周氏所说的那般,有轻微的中暑,蒙斯醉听了这个回复,心里叹息一声,虽然是中暑,但是他如今这般,多多少少还是和舒君有关系的,“好好给礼王正君用药吧。”
“是。”御医领命道。
……
白日里舒君宫中接见的事情自然也是传进了皇宫里头,水墨笑知晓了这件事之后皱了皱眉头,因为蒙斯醉并没有派人进宫向他请示,不过想着周氏和舒君的关系,以及蒙斯醉的行事作风,也没有将蒙斯醉此举放在心上,倒是对舒君在周家的人到了之后屏退宫侍,然后和他们那般待了一个多时辰的事情有些不满,虽然当时在场的还有周家正夫以及礼王正君,即便没有下人,舒君也不可能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来,可是,那周大人毕竟是女子,舒君这般做若是传出去了,岂不会惹人笑话?
不过水墨笑虽然不满,却也没有传话给蒙斯醉,只是交代了前来送消息的宫侍,往后若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必然要第一时间通知他。
水墨笑不担心舒君会做出什么下作的事情来,倒是担心他和外臣勾结从而插手朝政,同时也是担心,舒君这般行为的背后,有蒙斯醉的影子。
水墨笑知晓了这件事,蜀羽之更是知晓,而他对于舒君屏退下人只是单独和周氏三人一同谈了那般长得时间一事更是在意。
因而,晚上,在永熙帝来了之后,他立即便将这件事禀报了他。
“他们单独见面了?”司慕涵蹙着眉问道。
蜀羽之摇头:“不算是单独,当时礼王正君以及周家正夫也在里面,只是……即便如此,臣侍还是觉得不妥。”
“可知他们说了些什么?”司慕涵反应并不大。
“暗卫视线没有得到指示,因而没有近身监视。”蜀羽之道,“而且,周大人觐见舒君也是豫贤贵君恩准的。”
司慕涵并没有意外,若是当时只有周欣然和舒君,南苑的暗卫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只是那时候还有礼王正君以及周家正夫在,舒君又不是什么特别的人物,这般情况之下,暗卫不可能冒着暴露的危险出现的。
蜀羽之见她脸色无异,便继续道:“虽然不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不过,周大人和周正夫从舒君屋子里出来之时脸色很难看,便是礼王正君也是如此,晚上,礼王正君了便倒下了,豫贤贵君派人御医前去诊治,说是中了暑气,而舒君……却似乎心情很好,傍晚时分去了汀兰小筑,不过,呆了好一会儿方才离开。”
司慕涵看着蜀羽之,沉默半晌,“你很注意汀兰小筑的情况?”
蜀羽之闻言一惊,“陛下……臣侍……”
“醉儿的情况如何?”司慕涵的打断了他的话,收回了视线端起茶杯喝起查来。
蜀羽之愣了愣,然后方才道:“很好,白日里和二皇子陪着雪少主,晚上德贵君祷埃除了今晚礼王正君病了一事,汀兰小筑一切安好。”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豫贤贵君的脸色比在宫里面好许多。”
司慕涵搁下了茶杯,“这便好。”
“陛下……”蜀羽之攥了攥拳头,“臣侍承认臣侍对豫贤贵君的防备是比其他人深,只是……”
“好了。”司慕涵打断了他的话,“你的意思朕明白,只是,凡事都不要太过了,朕不想朕与他的关系再恶化下去。”
蜀羽之看着她,“是。”沉默会儿,又问道,“那舒君这件事……”
“既然是醉儿允许的,那便就这样作罢,不必再查什么了。”司慕涵缓缓道,“他们便是要闹也不会闹出什么大事来的。”
“可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