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本宫不想再听你们这些搪塞之词,本宫告诉你,若是陛下有什么事情,即使与你们没有关系,本宫一样会让你们陪葬!”水墨笑声色皆厉。
“凤后,臣并非怕死,而是……”简御医咬了咬牙,“如今陛下的病情日益恶化,唯一的办法就是改变方子,加重药力!若是陛下能够撑得过去,那疫症可好,可若是陛下的身子撑不住,那……”
下面的话,她不敢说出口。水墨笑自然是明白。
“不可以!”蜀羽之倏然起身,“你是御医,怎么可以用这般冒险的方法?!你明明知道她的身子有多不好,还要……”
“翊君!”简御医打断了他的话,“若是可以,臣也不希望用这般冒险的方法,可是如今已经没有其他的方法了,这是臣和李院正商议良久之后的结论!若是再不加重药力,陛下便会因为疫症而死d变方子,陛下还有一线生机,可若是这般下去,陛下连一线生机都没有!凤后,翊君,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臣等是绝对不敢做出这般冒险事情的!陛下如今陷入晕厥的时间越来越长,每每喝下去药不一会儿都会完全吐出来,甚至最后会连药都喝不下去……届时……”
“够了!”蜀羽之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你们是御医,难道便只想到了这般一个法子吗?!”
简御医抬头看着眼前两人,“凤后、翊君,陛下的病情多延误一刻便会多一刻的危险,还请凤后早作决断!”
“决断?你让我们如何决断?”蜀羽之红着眼盯着她。
简御医低下了头。
蜀羽之转向水墨笑,却见他低着头,面无表情,当即心头大骇,“凤后,不可以——”
水墨笑垂着眼帘,呼吸声渐渐加重,双手始终攥着拳头,许久之后,他抬起眼帘,看向简御医,“陛下……怎么说?”
简御医抬头,“臣等未曾禀明陛下。”
“那便去禀明她!让她自己决断!”水墨笑一字一字地道,“本宫不会替她决定她的生死,本宫也没有这个权力h然这般多年来她都是自己一个人决定自己的生死,那如今,也该由她自己去决定!”
“凤后——”蜀羽之大惊喝道。
水墨笑没有理会她,“你去禀明她,让她自己作出决定!本宫不会替她担下这份干系!”
简御医也是有些惊愕,呆愣了半晌之后方才起身告退。
待简御医退下了之后,蜀羽之便冲着水墨笑发作,“凤后,你怎么可以……”
“不然你要本宫如何?”水墨笑双目赤红。
蜀羽之一愣。
水墨笑盯着她,“你认为本宫能够如何?你想本宫如何?本宫还能如何?蜀氏,本宫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你知不知道!本宫没有这个勇气去决定她的生死!本宫承受不起——”
他厉喝了一声,然后整个人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
蜀羽之沉默,一切的愤怒在这一刻忽然消失。
他愣愣地站在了远处,任由着悲伤泛滥。
半晌,一个宫侍进来,在见了里面的情形之时愣了一下,随即将头压的低低的,然后禀报道:“启禀凤后,太女有要事求见。”
水墨笑没有回应。
蜀羽之转过了视线看向那宫侍,“请。”
那宫侍愣了一下,然后方才领命退下。
蜀羽之走到了水墨笑的跟前,弯下腰伸手去搀扶他,“凤后,我们不能倒下,不可以!”
水墨笑呆愣地任由着蜀羽之将他拉起。
蜀羽之扶着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而这时候,司予述在宫侍的引领之下进来,而她一进来便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眉头随即蹙了蹙,然后方才上前行礼:“儿臣见过父后,蜀父君。”
水墨笑抬起了视线,看向了她,便在蜀羽之以为他不会开口之时,他却忽然间开口道:“你来找本宫有什么急事。”
司予述起身抬头,便看见了水墨笑脸上未曾干得泪痕,眸子沉了沉,不过却没有开口询问,而是说起了西南大营的事情,“父后,儿臣进宫来是因为西南大营出事了。”
水墨笑神色一变,“出了什么事情?!”
司予述有些意外,“父后不知道?大皇姐未曾禀报父后?”
“本宫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水墨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声音有些有恼怒。
蜀羽之虽然也是紧张于西南大营的事情,但是同时也担心水墨笑会因为司慕涵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一事而迁怒司予述。
司予述沉吟会儿,然后便将事情一一说了一遍。
水墨笑和蜀羽之两人听了顿时脸色大变。
“此事牵连太广,因而儿臣在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便进宫来。”司予述正色道,“还请父后示下,此事该如何处理。”
水墨笑盯着她好半晌,然后方才一字一字地道:“你是太女,这件事你心里也定然是有想法,既然有想法,那便直说就是了!”
司予述眉头轻轻一蹙,因为水墨笑的语气,这几日他们虽然不算亲近,也虽然都防着各自,但是两人都是客客气气的,可是如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心里疑惑,但是司予述却还是摁下了,决定先将眼前的事情给解决了之后再说,“儿臣以为,此事不能彻查。”
水墨笑闻言,没有询问原因而是直接便说出了一句极具杀伤力的话,“你便这般着急着掌控军权!?”
这话一出,不但司予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