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父君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中午接到消息的时候,我恨不得立即赶过去……他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父君他回来了……”
白氏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司予述,“殿下醉了,我扶殿下进去休息吧。”
“我没醉……”司予述却道。
“是。”白氏温和道,“殿下是没醉,不过如今已经夜深了,若是殿下休息不好明日父君见了会难过的。”
“难过?”司予述晃着头,“不成,不能让父君难过……我休息……休息……”
白氏连忙扶着她起身往寝室而去。
进了寝室之后,他使退了下人,一个人亲自服侍她。
似乎自从去年之后,他们之间便没有这般亲近过。
司予述依着床头坐着,看着眼前为自己脱着鞋的男子,屋内柔和的烛光照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更显柔和。
柔和……
柔弱?
司予述合了合眼,在有些模糊的视线中,她似乎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慢慢地转变成了另一张熟悉却也陌生的面容。
公子说很感激太女当日的相救之恩,只是一直不知道该如何感激殿下,便一直没有来向殿下致谢,如今听闻全宸皇贵君归来在即,便特意前来恭贺,同时感谢当日相救之恩。
公子还说若是殿下有暇,请往佛堂一去,他好当面致谢。
原本公子是想亲自来的,只是公子不太方面在宫中四处走动,还请殿下莫怪。
傍晚之时,那佛堂宫侍的一番话在她的脑海中缓缓回响起来。
他想见她?
“程秦……”
白氏听见了声音,抬起头看向妻主,“殿下说什么?”
一句问话,打破了她眼前的环境。
那张面容消失了,眼前的面容更加的清晰。
司予述忽然间打了一个激灵,随即,醉意也消散了一些。
她这是怎么了?
这一个多月都未曾想起这个人,如今怎么的便想起了?便是有下午之事,也不至于在这时候想起!
司予述的心忽然间泛起了一丝莫名的慌意。
“殿下?”白氏见司予述不说话,随后又见她面色有异,便忙道:“殿下是不是身子不适?我去……”
话还未说完被打断了。
司予述猛然将他拉入怀中,随即翻身,制在了身下。
白氏面容有些发红发烫,低喃道:“殿下……”
司予述凝视了他半晌,然后,缓缓笑道:“正君,我们成亲也有一段时间了吧?”
“嗯……”白氏不知道她为何如此。
司予述抬手抚了抚他的耳边的头发,“那……”低下头,呼出的气喷在了他的脸上,“给我生个孩子吧。”
白氏双眸一睁,光彩四溢,“好……”
“父君会高兴的……”司予述又缓缓道。
眼中的光彩随即消失,白氏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沉默会儿,终是鼓起了勇气说出,“那殿下呢?殿下会高兴吗?”
司予述笑了笑,“那当然了,我的正君。”
白氏眼眶不禁泛起了湿润,“殿下……”
“嗯?”
“对不起。”
“……没事。”
“殿下。”
“嗯?”
“能够嫁给你,是我的福气。”
“嗯。”
屋外,阵阵凉意,而屋内,却是温暖无比。
……
而在今晚,同样为明日恭迎一事准备的还有荣王府。
可荣王府除了正君紧张忙碌之外,西苑内的侧君冯氏的院落内,也是热闹不已。
说是热闹,不如说是闹腾更确切。
“凭什么只有他能去而我不能去?!”冯氏扬手又摔了一个自己平日最喜欢把玩的玉器,“我也是殿下的人,他李氏能去为何我不能去?!我还是殿下亲生父君的母族晚辈!”
“主子……”身边的小侍战战兢兢地回道,“宫里面来的旨意说是皇女正君才去的,而且,侧君是不能在外和正君一同出席……”
“在陛下登基之前,全宸皇贵君不也是陛下的侧君吗?不也是时常和陛下出双入对?!”冯氏愤然说道。
而话落之后,门口便传来了一道带着愠怒的声音,“冯侧君这是要和全宸皇贵君比肩吗?!”
冯氏一惊,猛然循声看去,便见荣王正君李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
此时他沉着面容,一脸怒意。
“正……正君……”屋子里的小侍忙行礼。
冯氏也是惊的站起了身,随后便是呆愣。
荣王正君缓步走进了屋子,淡漠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然后看向冯氏,“冯侧君是殿下生父荣君母族的晚辈,本君原是不想将你当做一个寻常侧君一般对待,可冯侧君似乎将本君的宽容当作了任意放肆的资本了!”
“我……”
“别说你只是殿下的侧君,即便今日你方才是殿下的正君,可就凭你方才的那句话,陛下便可以治你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荣王正君冷声道,“你自己不想活,还要拉上殿下给你陪葬吗?!”
“我……”冯氏面色难看,被吓到了,却也恼怒荣王正君,“我不过是随便说说……”
“如今京城内外,宫里宫外哪一个人不是在说全宸皇贵君的好?”荣王正君怒声打断了他的话,“你若是看不清形势,本君不怪你,但是你若是还想安安稳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