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蜀羽之想了半晌,面色倏然一变。
他想起了之前司慕涵询问司以徽年纪的事情。
这宫宴分明是为了蒙家设的,司徒家大约也只是陪衬,而宫宴的目的,便是要恩赏蒙家。
豫贤贵君位份已经到顶了,不可能再升,那若是要恩赏蒙家,便只能从蒙家或者礼王身上着手。
若是恩赏礼王,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朝堂恐又会出事。
而恩赏蒙家……
能用什么恩赏蒙家呢?
蒙君怡已经是手握重兵的大将了,蒙家也已经够尊荣了!
陛下不可能再让他们的实力扩张。
权力不能赋予,尊荣不能再给,那便只能用最古老的办法。
联姻,赐婚!
蒙君怡至今没有娶继室!
陛下,你真当不认这个儿子了吗?!
……
“国宴规格?”
对于明日的宫宴,德贵君最关注的便是这个。
也好。
这般司徒家被晾在了京城多时而引发的那些揣测谣言也便能消了,姨母在军中也能安稳。
至于其他,也只能见一步走一步。
……
流云殿内,蒙斯醉得知了消息之后,神色仍是淡淡,似乎早就已经猜到了永熙帝会这般做。
至于睦君以及孙侍君,他们此时关注的焦点不是在明日的宫宴上。
甚至可以说明日的宫宴与他们并无关系。
睦君担心什么?
自然是女儿的事情。
回宫之后,左思右想,最终还是不得不狠下心来。
待午膳上书房休息之时,他便让人将女儿叫了回来。
司予哲听完了父亲的话之后,却是笑了,“父君,这是好事啊?儿臣早就想随母皇一同去围场了!”
“可是你才九岁!”
“当年几个皇姐不也是差不多这个年纪便随着母皇前去?”司予哲不以为意,“父君你放心,儿臣不会有事的!”
睦君看着神采飞扬的女儿,“父君听凤后的意思,最好是你亲自去向你母皇请旨。”
“好!”司予哲笑道,“儿臣待会儿便去请旨!”
……
孙侍君没有睦君的忧虑,可以说,在朝和殿得知自己将会被进位之后,他茫然不安了一阵子,便剩下了兴奋以及期待了。
“韶儿,凤后说了,待你母皇寿辰当日,你母皇便要进父君的位份了,如今父君是侍君,即便只是进一位,那也是君位了,如今宫里面有两个豫贤贵君、德贵君,两个贵君,睦君再进一位便也是贵君,那还有一个贵君之位,这些年你母皇也没有再纳新人进宫,如今皇贵君回宫,你母皇更不会纳新人了,便是纳了,也不可呢过越过父君去的,剩下那个贵君之位便是父君的,往后,父君会好好努力讨好凤后,讨好皇贵君,在你成婚之前成为贵君,给你找一个好人家。”
司以韶却不怎么高兴,“父君,儿臣不像你这般辛苦。”
孙侍君一愣,随后便是满心的感动,拉过儿子抱在怀中,“傻孩子,父君哪里是辛苦,比起其他人,父君已经够幸运的,你母皇虽然对父君不怎么样,但是也没苛待,凤后也没有为难父君。”
“儿臣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父君的!”司以韶抬起头看着父亲坚定道。
孙侍君笑的更加的灿烂,“好孩子!”
没有女儿又如何?他这般多年在后宫过的如此顺利,大约也是因为他没有女儿,不会被别人注意吧?
反正如今皇子成婚都能开府了,想见随时都能见着,和皇女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还更加的安全,背后也没有人谋算。
……
蜀羽之没有将出席宫宴的事情隐瞒多久,明日便是宫宴了,他不可能隐瞒很久,在冷静了情绪之后,他便叫来了司以徽,将事情都告诉了他。
自然,不包括自己的猜测。
不管如何,他还是要试试。
他绝对不能让徽儿重蹈先帝大皇子的悲剧!
司以徽听了之后,先是惊愕,随后便是高兴,然后是黯然,最后归于坦然。
若是母皇要他的性命来平复心中的怨恨的话,那他无怨无悔,因为他的性命是母皇给的,他的一切,都是母皇给的。
他并没有将这个想法告诉蜀羽之。
可是父子多年,蜀羽之如何不明白?
傻孩子。
真是个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