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的逃出邳县之后,甩脱了身后的追兵,韦无病等人趁势休整。∷八∷八∷读∷书,2∞3≠
紧紧跟着韦无病冲出来的马贼们也赶了上来,直到这个时候,马贼头子鲁家成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呢。
用石头砸开身上的镣铐之后,马贼头子鲁家成走过来抱拳行礼:“今日能得脱牢笼,对亏诸位兄弟相助,不知诸位行的是什么线儿,拜的是哪一尊菩萨?”
这是江湖上的黑化,又叫切口,意思就是你们是些什么人,来自哪里。
韦无病是正经的行伍出身,对于这些个江湖诀完全就是一窍不通,根本就听不懂,而且他对这些个马贼全无兴趣。
所谓的相助,只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
看对方没有回应,鲁家成又问了一句:“诸位兄弟好像不是本地人呀,哪个山头上的同道?当家的是哪位英雄?烧几柱香?”
“你能不能说点明白话?”
“我是问你们从哪里来,是哪座山上的兄弟,首领是谁?”
“我就是首领!”韦无病说道:“我们和你们不一样,不是从山上下来是贼寇。”
贼寇们从来都不说自己是贼寇,这一句话就暴露了韦无病的身份:他绝对不是打家劫舍的山贼土匪之流。
“这就奇怪了,既然你们不是同行,为什么要救我呢?”
“阴差阳错,误打误撞而已。”
韦无病实在不想和这些马贼扯上任何关系,当他收拾队伍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鲁家成给拦住了。
面对拦路的马贼头子,韦无病面露不快之色:“你要做甚?别看你们人多,真要打起来只怕未必是我们的对手。”
你是马贼,我是正经的军人,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度独木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你想阻拦我们的话,说不得就得见点血儿了。
“这位兄弟误会了。”鲁家成摆出一副江湖大豪的豪迈之态,哈哈大笑着说道:“我看诸位兄弟身手颇为不错,想来也是乱世中的英豪,有心结识。”
“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多个朋友就多条路,你们这么好的身手,流落在外终究是可惜了,不如到我的山寨中去,大家并肩携手共举大事!”
你一个马贼头子,能举什么大事?
“我们虽是人单力孤,也不屑于和贼寇为伍,你还是收取那份心吧。”
贼寇?如果说了鲁家成是贼寇的话,还真的冤枉他了。
他还真的不是贼寇,而是义军,至少是名义上的义军。
义军?
听了这句话,韦无病认真的打量着鲁家成,试图从这个马贼头子的身上找到一丝义军的气象。←八←八←读←书,2↘3
“这位兄弟不必存疑,我们就是天王军!”
天王军?天王军不是在山东吗?怎么跑到淮安府来了?
把自己说成是义军,而是还是名头很大的“天王军”,这还真不是鲁家成给自己的脸上贴金。
天下将乱,山东先反,这句话是有出处的。
自古齐鲁多豪杰,既出过孔圣人这样的大贤先师,也出过无数的英雄好汉,从来的“优良传统”。
历朝历代,出自山东的队伍就层出不穷不胜枚举,到了明末的惶惶乱世也不例外。
作为明末历史上最军,来自陕西的闯军虽然席卷大半个北方,但却从未真正深入过山东境内。
但是,这却一点都不妨碍山东出现三四十股“闯军”。
山东的“闯军”和货真价实的闯军根本就是两个概念,并不存在事实上的从属关系,最多就是彼此之间有过联络,挑着闯军的虎皮做大旗而已。
比说很著名的榆园军、隗兴军,虽然折腾出了很大的声势,而且打着李自成的旗号,却是土生土长的山东“本地军”,和闯军一点关系都没有。
虽然绝的队伍都号称是“吊民伐罪”“替天行道”的“正义之师”,但事实上 fan军。
和公开表示要推翻大明朝的闯军相比,这些个土生土长的山东军甚至没有一个明确的政治目标,纯粹而: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是造大明朝的反。
后来李闯取而代之建立大顺,派遣使者前来招降,他们又打跑了闯军的“使团”。
紧接着,清军入关,这些个英雄好汉们干脆挑起“反清复明”的旗号。
原本就是造大明朝的反,现如今却又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看起来实在荒谬,但却是铁一般的事实。
这些五花八门的军只有一个目的:谁来了就造谁的反。
当然,他们不仅仅只是和统治者对着干,自己也互相攻伐相互吞并,都想成为主宰一方的“诸侯”,奈何时运不济而且本身又存在诸多天然缺陷,完全就是一盘散沙。
除了把齐鲁大地搅的一团糟之外,并没有形成很大的影响。
清廷派遣鳌拜率领大军进入山东以后,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席卷而来,短短几个月的时光,就消灭了的队伍,只有少量残余南撤到了淮安府地界之内继续抵抗。
鲁家成的“天王军”就是最典型的代表。
“天王军”原本是隗兴军的一个分支,隗兴军主力被鳌拜剿灭之后,只能狼狈南撤都了淮安苟延残喘,首领鲁家成干脆自立为王,自称鲁天王。
只不过现如今的“鲁天王”过的有些凄惨。
天王军本就是因为战败逃过来的,逃进深山之后给养困难,只要依靠打家劫舍式的零敲碎打勉强支撑,虽然顶着偌大的名号,事实上早已沦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