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特召恒渊来安都,就是为了封央妃为后做打算。
而晋王与恒渊向来关系密切,此刻让恒渊以国丈的身份来到安都,自然对如今朝中局势有很大的影响。
因此朝臣们各怀心思。
依附晋王的老派势力如枯木逢春,一解之前措手不及的局面。
而谢灵东为首的新派势力,则有些不安。若此刻不降晋王等人打压至没有还手之力,等恒渊来到安都,央妃封后,那么如今形势便要换过来。
倒是谢灵东不急不躁,下了朝便直径回府。
谢灵东刚回府,府里的小厮上前说道,“老爷,夫人刚才出去了一趟,许是累着,如今已经躺下。老爷是否去瞧瞧?”
“若病了,就请医者去瞧,我又能如何。”谢灵东摆手说道,毫不在意。
随后便直径进了书房。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几位年轻的官员便结伴来拜访谢灵东。
众人在书房喝茶。
其中一位性子较为急的同僚放下手中茶杯,对着谢灵东说道,“谢兄,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什么?”谢灵东倒茶,微嗅,甚是清香。
其他人面面相觑,随后望着谢灵东,说道,“还能有什么,今日朝上帝王一提起封新后的事情,晋王就理所当然的推央妃。谢兄难道不知晋王和恒渊乃是一丘之貉,若恒渊势强,对咱们很是不利呀!”
“央妃封后,不正是理所当然么。”谢灵东笑了笑,“老王后和先王后也都是恒家女子。”
“可今时不同往日!”
谢灵东淡淡笑了笑,放下手中茶杯,看着那人,说道,“那你觉得,这后宫之中有谁有资格封为新后?”
“这……”
如此一问,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
宫里的妃嫔若论出身,也只有安妃雪妃能够与央妃匹敌,但是她们入宫数年却与所出。而央妃,却是有龙裔傍身。
若说母凭子贵,宫里倒还有一位昕妃。但是终究是新贵之女,封后还是有些勉强。
“可咱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晋王又势起吧!”其中一人皱眉说道,“事到如今,早已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咱们的确,不能什么都不做。”谢灵东点点头,说道,“咱们得让晋王放松警惕,得意些日子。所以这段时间,咱们要懂得退步。”
“谢兄的意思是,已经有了计划?”在座之人都是聪明人,见着谢灵东的态度,也能猜出几分。
谢灵东淡然一笑,“你们只需要知道,日后朝堂上有你们的一席之地,有你们大显身手的机会。但是我的话也说在前头,有能者居上,我不会因为亲疏远近而有所庇护。”
众人连忙拱手道,“自然。之前晋王为首的势力把控朝政,咱们永无出头之地。日后咱们成为朝中重臣,绝不做打压新起之秀的老派势力。”
而谢灵东只是笑了笑。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人心是会变得,尤其是沾染了权势富贵之后。
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因为这本就是人性,也因为谢灵东想要的是扳倒晋王,自己必须依靠这些人。
众人散去后,谢灵东心情不错,于是换了一身衣裳,便出了城去郊外看望王倩盼。
想跟她分享自己此刻的欢乐,扳倒晋王指日可待。
谢灵东下了马车,见到院门口站着不少附近的农夫农妇。
于是眉头一皱,问道,“你们在看什么?”
“里头遭了土匪,啧啧啧,太可怜了。”其中一个农妇摇头说道。
谢灵东顿时脑袋一片空白,提着衣角快步冲进院子,只见得院中一片狼藉,绿浮所住的屋子里还传来哭泣声。
谢灵东看了绿浮的屋子一眼,紧握住拳头,嘴里念道,“倩盼!”然后头也不回的冲进王倩盼的屋子里。
但是屋子里空无一人。
谢灵东环顾四周,这才发现榻上有一具毫无生气的躯体,被一块布蒙着,只是苍白的手臂落在布外头,显得无比凄凉。
“不,不……”谢灵东发觉自己无法移动自己的脚步,他不敢上前确实那人是否是王倩盼。
这时,听到动静的绿浮连忙跑了过来,见到谢灵东这般模样,便知道他误以为王倩盼出了事,于是连忙说道,“王姑娘在我屋子里,谢公子去瞧瞧吧。”
听到这句话,谢灵东顿时如同六神归位,连忙跑到绿浮的屋子里。
屋子里也是一片狼藉,但是床铺好歹收拾过一番。
王倩盼睡在床上,而她的贴身丫鬟如水正趴在床头,小声哭泣。
“怎么回事!倩盼她怎么了!”谢灵东连忙上前,坐到床边。
绿浮连忙说道,“方才已经请了医者瞧过,王姑娘没有大碍,只是惊吓过度又太多悲痛,所以昏了过去。”
“好好的,怎会受到惊吓,又怎会悲痛!”谢灵东握着正在昏迷中王倩盼的手,心疼的望着她。
“事情发生时,我们正好去了山上,不在院中,这才逃过一劫。”绿浮看了一眼谢灵东,走上前,轻轻将手搭在他的肩头,说道,“谢公子,你不必太担心。”
“发生这样大的事情,你竟然不派人告诉我?”谢灵东脸上十分阴沉,说道,“若倩盼有个三长两短,所有人都别想活。”
绿浮将手收回,苦笑道,“也只有王姑娘,能够让谢公子你如此惶恐不安。我也是死里逃生,谢公子难道不能给我只言片语的关心么?”
谢灵东看了她一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