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嬷嬷回道:“主子不用担,这孩啊,几个月大时都这般,过些日子就好了。再了……”
一语未了,夕月端着热水盆进了屋,咛咛笑道:“再了,阿哥白日也没怎么睡,不是老让主子抱着,扯您的耳坠子和髻上的流苏吗。”
这话刚落,六阿哥就伸出了白胖胖的手,死抓住耿雪翎披散下来的头,顿时,眉开眼笑,手舞足蹈道:“唔。”
奶嬷嬷见状,倒弄着手里物件,出“沙沙”的响声,想着吸引六阿哥的注意。何奈六阿哥硬是没有理睬,顾自抓扯着耿雪翎的头玩的直乐呵,满嘴的哈达子也随着他丫丫学语时,不停的往下流。
耿雪翎见六阿哥这般,举起右手轻轻开六阿哥抓扯她头的手,随即吩咐道:“奶嬷嬷,你来把他抱开。”
奶嬷嬷手脚也是快,见六阿哥手一松开了耿雪翎的头,就一把抱过六阿哥,然后就和着夕月,一个晃物件,一个摇着拨浪鼓,算是把六阿哥的注意力引过去了。
耿雪翎满眼柔柔的看向脸欢喜劲的六阿哥,独自叹气道:“六阿哥也不知随谁,这般费事,就不见他歇会。”心莲心下暗道,耿雪翎对此可是乐在其中,却也没回了话,只是细细伺候耿雪翎穿了衣,为她洗梳妆。
随后,耿雪翎用了早饭,因快是年了,外面风雪大地厉害,也不用去给乌拉那拉静琬请安,又因今个儿是二十五,便被心莲、奶嬷嬷唠叨道:“二十五是佛神下界视察之日,这可得非常心,起居谨慎,不乱话,否则是会被老佛神‘稽查’了去,坏了运势。”这般,耿雪翎也就乐得待在里屋里,看着六阿哥玩会,或是做些针线活计,与心莲等人些闲话。
过了许久,六阿哥喝了奶睡下,耿雪翎歪靠在炕上,搭了条羊皮褥子,懒洋洋地闭眼假寐。这会儿,心莲歇了手中地针线,闲话道:“明个儿阿哥地百之日,唉,也是让她给撞上了,百爷要封笔之日,爷忙着去宫里,府里又忙着过年地事,给其爷府上被年礼,倒是委屈了钮祜禄格格。”
耿雪翎眼皮动了动,半响才开口道:“明日的满日宴,也不到哪去,怎么也是五阿哥,这可是爷除了四阿哥之外的第一位阿哥。该有的仪式是少不聊,下午,你去看一下,明备地贺礼可是妥当,这大过年的,可不能出了岔子。”
心莲闻言,抬头看向耿雪翎,见耿雪翎仍是闭眼躺着,心下纳闷。自耿雪翎临盆那日,耿雪翎对钮祜禄雅莐的事,虽比起院里其他主子好的多,可就以前来看,却是明显地淡了不少。心莲摇摇头,现在已经不错了,耿雪翎能生了阿哥,又得了庶福晋的用度,以后断是让人挤兑不霖,这多年下来,也是在府里站住了脚,
想到这,心莲不禁想起胤禛禛,胤禛禛现在那这院的次数已和李书霜不相上下,若是钮祜禄雅莐再抟好胤禛禛,得了胤禛禛的宠信,以后这世子的爵位不定就是五阿哥的了。
耿雪翎没听到回话,诧异的睁眼,就见心莲怔怔的看着她,遂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事。”听后,心莲敛了心神,正想着该是把这话予了耿雪翎,就听外间传来请安的声音,便放了手中的针线,忙不迭的快步去了门帘处,隔开帘子,请安道:“请爷大安。”
听了请安声,耿雪翎也忙着起身下了炕,就见胤禛禛已是走了进来,遂行至跟前,福了个身,顺势解了胤禛禛外面的披着的石青皮褂子,取了灰貂暖毛递与苏培盛,招呼道:“心莲,去备洗漱的热水,再端了茶水进来。”心莲福身应了,退出了里间。
胤禛禛坐在暖炕上,由着耿雪翎为他换下皮靴,随意问道:“六阿哥呢?”
耿雪翎轻笑道:“六阿哥刚用了奶,才睡下一会。”着,就往屏风后面看。
胤禛禛知其意思,降低音量道:“今而就在你这歇息了,下午也没事,该是不会离开的。苏培盛,响午过了,你就去把书房的折子给我取了来。”苏培盛躬身应了是。
话间,心莲就端着热水和热茶碗走了进来。耿雪翎将胤禛禛的双手,慢慢放进热水盆里,道:“爷,您手心甚是冷了,可是没用暖手炉子。”
苏培盛笑道:“耿格格真是细心,爷刚从宫里回来,正好马车里的炭炉子灭了,一路上行人又多,爷可是冷着回来了。”
耿雪翎接话道:“这般可是受了寒气,午还是备些羊肉,吃了也好去些寒。”着,就拿了干帕子为胤禛禛擦了手,又用热水帕子给胤禛禛净面后,端起茶碗:“这是用前些时候宫里赏下的普洱膏煮的,您该是喜欢。”
胤禛禛微闭双眼享受这耿雪翎的服侍,听了这话,才睁开眼,接过茶,抿了口,舒服的叹了口气,盯着耿雪翎道:“午饭后,换了长袍,我要沐浴。”
耿雪翎心下不喜,这大冬的,还要沐浴,胤禛禛的意思,该是要洗头的,看来今下午是睡不成觉的,光伺候胤禛禛沐浴,就得一个多时辰。
这样想着,耿雪翎面上却是低了头,笑应道:“这大冷的,爷在外受了寒,沐浴正是好的。”
听后了一声,便上了炕,就着耿雪翎开始躺的地方靠躺下,感受着满屋的暖和气儿,享受着一个为他孕育子嗣,一个彻底属于他的女人,对他不情不愿的服侍。
可是,胤禛禛的心中却不甚愉悦,他本来该将人都引导宋若云那里,但是毕竟宋若云跟了他那么多年。
如今,胤禛禛还是选择了耿雪翎,钮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