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柳老大的地盘,平日里坏事做尽的他们这帮人,自然没在这里留下摄像头之类的证据。
至于人证——
这帮人纷纷发誓,绝不会真跑去告发翟家年。
如有告发,就被翟家年登门杀死。
宁真知收缴了他们的身份证,上面的个人信息,足以让她查到想查的一切。
于是翟家年最终只是拍了拍福满楼老板的肩膀,说了句“我其实是在跟你开玩笑”,就带着苏问河一块儿走了。
福满楼老板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恐惧的阴影,使他同样不敢去找警察——
再说他也亲手杀过人,最想做的,便是连同柳老大的手下们一块儿毁尸灭迹,让警察抓不到他的把柄。
然而他却不知道,翟家年最后拍他的那一下,已然将歹毒的劲力透体而入。
这种劲力,犹如润物细无声的春雨,叫他无法察觉。
却会在隔几天后忽然爆发,伤及内腑,引发猝死的几率太高了。
能不歹毒吗?
如果到时候他都还没挂掉,也只能说他命硬,翟家年也懒得在乎这个家伙。
“那个,你的伤,要不要我介绍一个医生给你认识一下?”
如果之前文青对翟家年还有怨气,就算不再继续敌对,也肯定不会拉下脸主动示好。
现在嘛,亲眼看到翟家年的辣手无情,他心里一阵打鼓,还是hold不住了。
这种一根筋的性子,只有在被激怒的时候,才会失去理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然而在平时,也还是会恐惧和妥协。
眼见翟家年用玩味的眼神看过来,文青习惯性的挠头,继续说道:“这个医生很厉害的,他叫周怀古,被人称作庸医圣手。你先前打我受的伤,就是他给治的。”
“周怀古?这个人我听过,对疗伤确实非常擅长。”宁真知说道。
“那就过去好了。”翟家年神采奕奕地说道。
如果不看他身上还有脸上的血迹,就他这样子,任凭是谁,都看不出他刚挨过打还被捅了一刀。
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潜龙巷,沾衣跌打馆的招牌,已然就在前面。
“沾衣十八跌?”说这话的是苏问河。
虽然她对武功圈子并不了解,但已经在电视里出现多次的某些词语,已然耳熟能详,但凡看过电视的人,多半都能记住。
“对,就是沾衣十八跌。这位姑娘,有兴趣学的话,我可以教你。”周怀古已然出现在门口,对苏问河和蔼可亲地说道。
然后他才饶有兴致的打量翟家年。
“好重的血气,功夫真高啊!”他这样想。
苏问河对他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地勉强一笑,没有说话。
周怀古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当然不会强求。
他对翟家年一抱拳,说道:“这位青年才俊,莫非就是翟家年顾师傅?”
“你怎么知道是我?”翟家年说道。
“唔,从文小兄弟的表情,大概可以猜测一二,没想到竟猜中了。顾师傅的威名早已传遍京城武术圈,在下周怀古,久仰久仰了!”
“别用这种怪异的腔调说话好吗,我发现你们好多人都挺蛋一疼的。”翟家年直言不讳,表达自己的反感。
在他看来,只有弱小的人,才会过于去在乎人情世故,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会不会得罪人,小心翼翼,忒不快意。
他不是弱小的人,不会如此,且面对比他更强的人,也照样坚持着自己。
就算是要给自己治伤的医生,想说什么也都忍不住要说。
周怀古感受到了他这方面的个性,淡淡一笑,说道:“为了表现得有点逼格,就下意识那样子说话了,真是对不住。我看还是先帮你处理一下伤势,然后我们再畅聊一番?”
“那就麻烦你了。”
翟家年走进去,脱衣服,匕首产生的几厘米豁口,紧紧闭合在一起,已然没有血再流出来。
“如此举重若轻的肌肉控制能力,顾师傅这般年轻,武功就厉害到了这种程度,真叫我不佩服都不行啊!”
翟家年打量他一番,说道:“我可不会武功,我只会气功。再说你也不差,既会功夫,又懂医术。医术什么的,我就一窍不通了。”
“过奖过奖。我的功夫不过尔尔。医术方面,我的成就也未登顶,比起古春秋古神医那样的,差得太远了。”周怀古非常谦虚地说道,手指划过翟家年的腹肌,面露笑意,“你的身材,也真的非常棒啊!很多人把功夫练得很高,却使身材变得不好看,可真是可惜了!”
并不是每个武者的身材都很好。
有的练成了巨胖,有的肌肉太夸张。
甚至还有畸形的、丑陋的,多是练了速成的武学,要么就是走火入了魔,练错了。
翟家年的身材,是真的很好,只是——
这一个大老爷们儿,忽然这样夸一句,怎么感觉就这么违和呢?
翟家年看周怀古的目光登时就变了。
他警惕地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哈哈,单纯的表达一下事实而已。对了,顾兄有女朋友了吗?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
“我擦,这么热情?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家伙大有问题啊!”翟家年暗道,立刻摇头,说道:“跟我一起来的女的,除了那个小屁孩,都在追求我。唉,真是苦恼啊,不知道该选哪一个。”
“是吗?”周怀古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她们都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