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做什么,不想看看子衿给你这表姐带了什么礼物?”
“想。”姚玉霜愣愣的点头,她跟着白氏走到桌边,心里却惹不住纳闷,这看礼物也不急于一时,二房的人还没有走呢,他们不是应该将人赶了再看吗?
姚文三人一早便注意到了那堆在桌子上像坐小山似的礼物,嫉妒的眼睛都红了,他们可不是正想将宁子衿拉到自己的屋里坐坐,然后收些礼物嘛,尚书府里什么好东西没有,随便拿一样都比他们的强。
可谁知道这丫头如此不上路,当面撂了他们的面子不说,更是口口声声不认他们,如果宁子衿不承认他们的身份,那他们如何攀附上尚书府,而现在又要看大房的人当着他们的面得意洋洋的看礼物,这连续性的刺激叫二房的人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老夫人眼角的余光看到二房那菜色一样的表情,心里也大大的痛快了一把。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平日里往我们家送礼的人多了去了,瞧你们的模样,是第一次收礼吧,穷酸样。”
姚玉茹心里的嫉妒像野草般疯狂的滋长,虽然他们家的确有人会来送礼,但那都是些匈小吏,送的都是些薄礼,可瞧宁子衿拿来的礼物,一个个包装精美,东西又大,不用看都知道是些好东西,何况尚书秀送的礼,能差吗?
姚玉霜听到姚下茹那酸溜溜的语气,瞬间明白过来姚老夫人的用意,不知哪里来的底气,凉凉的嘲讽了回去。
“既然你们不媳,那就别杵在这里呀。”
这叫什么,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姚玉霜,你……”姚玉茹秀眸一瞪,怒气勃勃,许是从未见姚玉霜给过她脸色看,一时间竟气得说不出话来。
姚文冷冷的扫了一眼大房的人:“小人得志,咱们走。”说罢,他气愤的拂袖离开。
屋里一下子变得清静了起来,姚老夫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二房还真是一刻都不让我们消停。”
白氏扶她坐下,安慰道:“娘,这十多年来他们闹腾的也不少,咱们不都过来了吗,如今子衿来了邺城,二房或多或少要看在子衿的身份收敛一些,你看那姚文不是没怎么样就走了,说来咱们也算是靠了子衿的福气。”
“是啊。”姚老夫人轻轻喃呢了一句,然后看着眼前的礼物,眼中泛着柔和的光泽,不是她得到了这些礼物有多么得意,她欣喜的是宁子衿对她的这份孝心。
姚玉珩这个时候忽然开口了:“祖母,娘,你们确定她是姑姑的女儿吗?别什么人冒充上门的。”
姚玉霜好笑的昵了,咱们都知道你是谨小慎微的人,怕我们受别人所骗,可是咱们家如今有什么能叫人骗的,更何况子宁如今是尚书大人的嫡出秀,身份虽不及公侯世家的秀来得尊贵,但也是朝廷大员的女儿,她有什么理由来骗咱们,再说,祖母能连自己的嫡亲外甥女也不认得。”
白氏也有些埋怨的瞪着自己儿子:“霜儿说的没错,你平时冷着脸也就罢了,怎么当着子衿的面也是这般不近人情,若再这样下去,还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你。”
最后一句才是白氏真正想要说的,姚玉珩如今已经二十四岁了,按说这个年纪早已娶妻生子,姚玉珩不是什么大官,但也在翰林院谋了个管理书册的闲职,又无不良嗜好,怎么也不该娶不着妻,可偏偏姚玉珩总是冷着一张脸,哪怕有姑娘心系于他也被他这张冷脸给吓着了。
而白氏每次拿着姑娘的画像来叫他相看,他都是一副不乐意的模样,活像谁逼着他上刑场,白氏急在心里,却也不敢太过逼迫姚玉珩,她深知自已儿子的性格,如果不是他想要的,你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动,你要来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就会给你来出家当和尚,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着他继承香火,怎么能让他去出家。
姚玉珩听到白氏的那句话,剑眉狠狠的拧了一下:“祖母,娘,我回屋看书了。”
说罢,他便匆匆离去,留下姚老夫人跟白氏面面相叹。
白氏急,姚老夫人更急,她盼着抱重孙已经很久了。
出了姚府,马车里阿蛮喋喋不休的嘀咕道:“秀,如今你可是工部尚书的女儿,可不用怕姚家那些二房的人,应该好好教训他们一顿再走的,咱们就这样离开显得好像怕了他们似的呢。”
阿蛮的话音一落,头上便被芳华拿着扇柄敲了一下,她“唉哟”一声,捂着脑袋望着芳华,却听芳华开口道:“姚家二房并没对咱们秀做什么过份的事情,若是一味的教训他们岂非叫人以为咱们秀性格骄纵跋扈,咱们秀是那等野蛮人吗,何况咱们秀不认这房亲戚可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小小的下马威,没瞧见姚家二房的脸色有多难看么。”
“我不是觉得二秀对姚家二房太客气了嘛。”
“难不成你还想让秀跟他们打上一架不成?”听了阿蛮的话,红妆瞪着眼睛说道。
“这个,当然不是。”阿蛮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道。
宁子衿昵了阿蛮一眼,紧接着道:“邺城是大齐的皇都,拿一块石头往大街上一砸,十个有九个是官员之子,名门之后,区区工部尚书的女儿,没什么了不得的。”
皇亲贵胄,公侯世家,名门之后,哪一个身份亮出来都尊贵无比,宁子衿这个尚书府嫡女在姚文眼里是个宝,在别人眼中可不定是根草呢,并没有什么好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