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逆女,都说了几万遍离孟如风远一点,远一点,他身份卑微,哪里能配得上她,以她条件,又有芸妃的撑腰,哪里怕愁找不到好的人家?为何偏偏对孟如风念念不忘,真不知那孟如风对她的女儿下了什么蛊。
“你就是宁二秀吗?”忽然,宁子衿身侧,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仿若天赖,又似清甜的泉水,缓缓流过她的心间。
宁子衿微一抬头,便看到一张笑得如阳光般明媚的笑脸,即使在夜晚,依旧让人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这人是谁?为何她从没见过?
就是上次在凌府,她也没映象见过这名女子。
宁子衿看着她,点点头,眼中带着茫然。
女子娇然一笑,像是有感染力似的,宁子衿也不由自主的弯起了嘴角,只听她柔柔的嗓音,道:“你好,我叫柳倩屏。”
柳倩屏大方的向宁子衿自我介绍道。
她穿的很素净,并不像别的秀那样打扮的艳丽夺目,上身是一条藕荷色的如意云纹妆花裙,配了一条同色系的月华水纹裙,梳着双垂髻,上面的两排珍珠小簪子相互辉映,看上去很是娇俏可人,容貌清秀,肤光赛雪,剪水黑眸仿佛能让人沉溺其中,柔色的唇色娇如春意,不是绝色,却有种独特的吸引力。
“你好。”宁子衿笑道:“你是柳知府家的秀?”
柳倩屏微笑着眨了眨眼眸:“恩,正是。”
“柳秀,请坐。”
柳倩屏像是得到了什么莫大的恩赐似的,笑得格外甜美:“谢二秀。”
说罢,便不客气的在宁子衿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上次凌府设宴,我因病发而在家休养,未能参加,也就错过了跟宁二秀相识的机会,今日好不容易说服了母亲带我来宁府,其实我就喜欢热闹的场面,只是打小身子不好,整日整日被关在府中……”
柳倩屏一点也不怕生,仿佛跟宁子衿很熟悉了似的,将心里的苦水一股恼的全倒了出来。
宁子衿神情淡然的看着柳倩屏,脸上的笑容温婉之中带着淡淡的疏离。
虽然柳倩屏给她的第一感觉并不惹人厌,没有其他秀的傲娇与虚伪,但却也无法叫她一下子把她当知已看。
前一世盲目的信任换来的是无辜惨死,这样血淋淋的教训,让如今的宁子衿建起了厚厚的防护墙,让人很难进入她的内心世界。
“柳秀既然喜欢热闹,为何不跟她们一起玩呢?”宁子衿浅笑的说道:“这里就我一人坐着,没什么人气,难免叫柳秀觉得冷清了。”
柳倩屏清亮的目光往那边人群热闹之处懒懒的瞥了一眼,双手撑着下巴,嘟囔道:“不舒服,那边的每一个人都笑的好假,要么虚伪的讨好,再不然就是骄傲自满……”话到一半,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直起了身子,略带歉意的望着宁子衿:“抱歉二秀,我不是故意这般无礼的。”
她懊恼的咬了咬,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瞧这张破嘴,把她的形象都给毁了。
宁子衿忽然一笑,似是被柳倩屏的模样给逗乐了:“柳秀性格坦率,很是招人喜欢。”这样直白毫不遮掩的人,她还是第一回见到。
本是一句客气的话,却叫柳倩屏跟打了鸡血似的激动了,一把握住了宁子衿手,眼睛放光似的看着她:“真的吗?二秀也喜欢我吗?我对二秀可是一见如故,真怕我这么莽撞会惹来你的不悦呢。”
呃……
宁子衿错愕的盯着犹自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的柳倩屏,傻眼了。
她那是客套话,怎么就叫柳倩屏理解成自己很喜欢她了呢?
只是望着笑眯了眼的柳倩屏,却不忍心说出打击她的话来。
反正她也不讨厌柳倩屏,就让她这么认为好了,只要不触及到她的底线,她无所谓。
如此一来,柳倩屏的屁股就像是粘上了强力浆糊,粘在宁子衿旁边的凳子上怎么都不愿意离开,哪怕宁子衿的情绪反应很平淡无波,却一点都不引响她跟宁子衿聊天的高涨情绪。
更多的时候,是柳倩屏一个人在讲。
“子衿,这是你养的狗吗?”
几句话下来,柳倩屏自然熟的将“二秀”的称呼直接改成“子衿”,一点也不顾及当事人是否愿意这么跟她亲切。
宁子衿昵了一眼脚边啃糕点啃的满地满嘴都是糕点屑的铃铛,微笑着点点头:“它叫铃铛。”
“真可爱。”柳倩屏爱怜的看着铃铛,一副想抱却又不敢抱的模样,纠结不已。
宁子衿侧目,问道:“柳秀对小动物过敏?”
对宁子衿客套的称呼,柳倩屏并没有太在意,也没有强迫她一定要喊自己的名字,能不惹宁子衿厌烦,坐在这里同她聊天,已经叫柳倩屏欢天喜地了,她又怎么能强迫别人一定要跟自己很熟呢。
“恩!”
那轻轻的一个字,透着无数的怨念。
对喜爱的东西只能看不能近,可见柳倩屏的心里是有多郁闷,说是有一百只猫爪在挠也不为过。
宁子衿秀眸微敛,然后转头对芳华说道:“将铃铛带回行云阁吧。”
她的话音一落,柳倩屏便立即出声制止道:“不用不用,虽然我碰不得,但是可以看看。”乌黑的瞳眸中闪烁着晶亮的光芒,透着一丝祈求的可怜味。
芳华寻问的看向了宁子衿,宁子衿犹豫了半晌,随即点了点头。
而此时的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