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她是不可能白白便宜了宁玉纤的。
“还是秀想的周到,如今大秀被赶出府,许姨娘被软禁,这府里怕是再也没人敢欺负秀了。”红妆笑道,看到宁玉纤如此凄惨的下场,她恨不得买几根鞭炮回来放放大肆庆祝一番。
秀最大的两个敌人如此都败在秀的手中,怕是这一辈子都无翻身的可能了,看她们还能如何来算计秀。
是这样吗?宁子衿在心中问道:可为何她却没有一种尘埃落定,大仇得报的轻松感?
是因为许氏还活着,宁玉纤还活着,孟如风也活着。
这些人,只要活着一天,她就不觉得痛快。
红妆觉得宁玉纤受了拶刑,下场凄惨,可跟她前世被灌铁水,腐蚀她整个身体带来的痛苦相比,这算不得什么。
不知许氏知道了她最宝贝的女儿落得如此下场,会是什么反应。
因为许氏被软禁,又把替她换药的丫环给赶了出去,而每日的饭菜,都是由下人将食篮给侍卫,再由侍卫拎进去,之中并无任何交流,所以许氏一直不知道宁玉纤惹怒太后受到重刑,被赶出府的事情。
次日,宁子衿在红妆的陪同下,拎着食篮来到了梅院。
看守的侍卫一见宁子衿,恭敬的行礼,道:“见过二秀。”
宁子衿淡淡的点头,问“许姨娘这阵子可好?”
侍卫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带着一丝敢怒不敢言的厌烦:“许姨娘的精神一直很好。”比他们这群在外面看守的人不知好了多少倍。
宁子衿的眼底闪过一抹讥笑,侍卫这话带着浓浓的讽刺。
她寻问许氏的近况,不过是表面上做做功夫而已。
整个府里谁不知道,许姨娘整日整夜的在梅院里大吵大嚷,只要有力气,都能听见她的嚎叫声,叫人恨不得拿只针缝住她的嘴巴。
“把门开一下,我进去看看许姨娘。”宁子衿浅声说道,那一双如墨玉般漆黑的眸,仿佛有星星坠落其中,泛着迷人的光芒。
侍卫有片刻的怔忡,随即露出犹豫之色。
正当他犹豫着怎么开口之时,就听宁子衿又道:“我是奉老夫人之命,给许姨娘送些吃的。”
老夫人虽然没有明着说,但却是默认了她进梅院,至于后面宁子衿想要刺激许氏的事,也同样默认了。
侍卫闻言,立即二话不说进了梅院,来到关着许氏的屋门口,掏出钥匙将门给打开:“二秀请,奴才就在外面候着,二秀有什么需要直接喊奴才就成。”
“恩。”
宁子衿淡淡的恩了一声,将红妆留在门口,自己拎着食篮走了进去。
昔日富丽堂皇,精美雅致的屋子,此时变得灰败一片,因为长时间没人打扫,已结了不少的蜘蛛网。
梨花木桌椅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此时皆是零星的碎渣,一片狼藉,想来许氏自清醒后的日子,没少发脾气,屋里没有发泄的对象,只有靠摔东西来发泄心中的气愤。
听到开门声时,本趴在床上的许氏立即抬起头来,那一双目光如狼似虎,以为是丫环进来了,正想逮着她好好训斥一顿,却见是宁子衿,眼中立即迸射出毒怨的光芒,仿佛想要把宁子衿生吞活剥。
门窗关着,密不透风,天寒地冻,又无炭火取暖,整个屋里都散发着淡淡的潮湿的霉味。
盖在许氏身上的芙蓉绣花锦被看上去也变得灰扑扑的,上面还混合着血迹,肮脏不堪。
因为背部受伤,许氏这么趴着,一见宁子衿,她立即抄起枕头,向她扔去:“贱人,滚!”
宁子衿冷漠的看了许氏一眼,轻巧的避让到一旁:“侍卫果然没有骗人,许姨娘可是精神百倍呀,想来那几板子打在许姨娘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吧?”
话里满是嘲讽,听得许氏整个脸都变得扭屈了起来。
“宁子衿,你别得意的太早,到最后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宁子衿听罢,勾唇一笑,柔软的笑容在冬日的阳光下看起来冷若冰霜,叫人心中不由得微微颤抖,她淡然的走到一旁,将里面的食物一般一盘端出来,放到凳子上,然后搬到床前,却是放在床尾,叫许氏看得见,吃不到。
“这段日子许姨娘怕是吃得不好吧,今天我特意命厨房里做了几样小菜给你送来,你却这般不领情,真是叫我心中难受。”
宁子衿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许氏,话里透着一股委屈跟哀怨,脸上却是一派讥讽跟嘲弄。
如此毫不掩饰,叫许氏气得咬牙切齿,双目通红仿佛渗入了鲜血。
“不用你来惺惺作态,假好心。”许氏一字一顿,几近咬牙切齿的怒道。
“瞧许姨娘这话讲的,我可是真心真意替大姐来探望你的。”
银色的狐裘大氅,周围一圈毛绒绒的狐狸毛,将宁子衿娇小的身子紧紧的包裹在里面,露出的脸蛋白里透红,水灵灵的大眼睛轻轻一眨,充满了灵气,十三岁的少女,一颦一笑间无数风华便已悄然绽放。
哪怕只是静静的站着,便似一朵兰花充满了优雅宁静的气质。
“哼,宁子衿,你等着吧,你不会得意太久的,早晚有一天,老爷会把我放出去,到那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此时面对宁子衿的许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