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疼能也不及心上的一半。
宁子衿昵着神情几近崩溃的许氏,觉得心情甚是愉悦。
以后她会经常过来看看许氏的。
宁子衿松脚,达到目的后,她便离开。
关门的瞬间,只听到屋里响起噼里啪啦的瓷器摔碎的声音,不用看也知道,许氏将宁子衿送去的食物都给摔了。
“贱人,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
宁子衿脚步顿了一顿,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侍卫低着头,视而不闻,对许氏愤怒的咆哮装做没有听到,就算二秀进去刺激许姨娘又如何,别说这是老夫人默许的,哪怕没有同意,就目前的行势,许姨娘早已失宠毫无地位,可这位二秀虽不得老爷喜爱,却叫老夫人疼到了心坎里,连掌家的权和都给了她,就是许姨娘不失宠他们也不敢随意得罪二秀,更别提如今的许姨娘早已落魄,他们更不会去得罪二秀了。
“虽然许姨娘被父亲软禁了起来,不过说到底也是姨娘,平日里你们得多注意着点,我得祖母信任掌管整个宁府,也该时时关心着许姨娘的状况才是。”
走到院门口,宁子衿忽然回头,对着守门的侍卫说道。
北风刮在人的脸上格外生疼,然宁子衿的声音却如阳春里的三月,温暖动人。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叫他们时时关注着许氏的举动,人虽然不尊贵,但到底是姨娘,若这么死了他们也无法跟宁瑞远交待,而宁子衿强调她掌管宁府,说是要关心许氏,然而实则是要他们将许氏的举止三不五时的来跟自己汇报一下。
侍卫闻言,立即抱拳,恭敬的道:“奴才谨遵二秀吩咐,随时向二秀汇报许姨娘的情况。”
宁子衿这才满意的眯眼,带着红妆离开了梅院。
侍卫果然将宁子衿的命令奉行到底,隔天一早,红妆便一边替宁子衿梳头,一边将侍卫刚送来的消息告诉宁子衿。
“听说许姨娘半夜病了,高烧不退,侍卫不知该不该请大夫,请秀拿个主意。”
昨天受了那么大的刺激,不气病才怪,就是气死了才叫人拍手称快呢。
宁子袂自妆匣里拿出一只碧绿的翡翠玉簪在头上比了比,然后递给红妆:“你一会出府抓些药回来,煎好了给许姨娘送去。”
红妆将宁子衿挑的玉簪插在梳好的乌发之间,应道:“是,秀。”
临近过年,云城的街上变得越加的繁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一间药铺里,一名少女跪在地上对着掌柜不断的磕头,就连额头磕破了血也浑然不觉:“大夫,求求你了,你发发善心,就换副药给我吧。”
少女的身旁,放着一件绣工精细的棉袄,一看便是上好的料子,普通百姓可穿不起这样好的衣服,只是叫掌柜纳闷的是,这丫环怎么非要拿这件棉袄来跟他换药,他要了这忻娘穿的棉袄做何用,何况这丫环要的药材里可是有人参在,一件棉袄哪能抵一支人参呢,这买卖怎么算怎么亏。
不说这药铺不是自己开的,就算是他自己的,也不愿意做这亏本的买卖,如果叫东家知道了,他还不得回家喝西北风去。
医者仁心是不错,可前提是不能把自己的饭碗给砸了。
这丫环不是别人,正是忠心随主的清浅。
“姑娘,我也是替人打工,你也别为难我,我实在是做不了主,你还是去别家药铺问问看吧。”
掌柜愁容满面的看着清浅,说道。
清浅拼命的摇头,又对着掌柜呯呯呯嗑了几个响头,一脸霍出去的模样道:“我不走,若掌柜不将药材换给我,我死也不走。”
“你……”掌柜顿时瞪大了眼睛,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还是头一回碰到如此死皮赖脸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清浅无视掌柜那快要吃人的目光,死死的咬牙,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死赖在药铺不走,实在是为了替大秀治病,将府里带出来的贵重东西都当了,大秀的手指伤的严重,每天都要换药,而且大夫配的药方又极其昂贵,这没几天就将银子都给花光了,大秀的手不能停止治疗,否则就真的废了,不指望它能恢复如初,但起码不能影响一般的自理,如果连筷子都不能拿,那叫大秀如何生存。
她几乎将云城的药铺都走遍了,没有一家肯跟她换药,这件棉袄是秀身上最珍贵的东西了,如果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会将秀最后保暖的棉袄拿来换药,这几日她们一时呆在破庙里,为了省点银子,就连客栈都不舍得住。
若是掌柜不肯换给她,她死也不愿意离开。
掌柜被清浅气得不行,最后一招手,将一旁的小二招来,在他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就见小二转身掀起帘子往内堂走去。
清浅睁着眼,期盼的望着掌柜!
掌柜不耐烦的瞪着清浅,脸上闪过厌烦。
这事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处理,如果就这么将人轰出去,指不定这丫环会不会在大门口嚷嚷,若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无疑是砸了他们的招牌。
眼下只有去请示少爷,让他出面处理了。
没多久,帘子再次被人掀开,一名锦衣公子走了出来。
掌柜听到声音,忙回头,恭敬的喊道:“少爷!”
清浅听到声音,猛的抬头看向来人,当见到是孟如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