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灵气凝造云雾并不难,她甚至都没有想到居然是如此的简单,之前绕了不少圈子,最后才发现诀窍其实早就了若指掌,灵气云雾和俗世的云雾最大的区别就是不必考虑什么温度湿气,只要用神识把灵气凝造成想象的样子就好。
就如同捏造神识幻身一般简单,不同就是把神识力换成了灵气而已,自己明明还指点过薛盈一次,结果自己却浪费了好几天的时间来思索原因。
她把移动的时间定在了早晚,这样借助雾气向前推进也不会显得突兀,其他大部分的时间她都用来磨炼筑体和巩固雷鼓族的雷法招式。
雷鼓族自古相传的筑体法很实用,就是用闪电活化肌体细胞,充分利用生物电流促进新陈代谢,不但可以快速从疲劳中恢复,还可以增加肌体力量,强化自身的应急反应,雷鼓族人从小只要掌握了这种技巧,就会一直保持这种刺激来终生锻炼自己。
加上虚无空间的帮助,她已经能纯熟的运用灵气云雾和各种雷法招式,而这些招数其实已经超过了原本应有的威力,因为她的灵气中凝结了神识力,不仅仅只靠灵气来凝练功法。
现在她神识力得到了圣主传承的力量,成为了她的一大依仗,这也是她为何能一击就把那些灵兽灵禽击败的主要原因。
是夜,子潇站在呼雷道附近的河流边静静的将浓雾范围扩大着,直至把呼雷道里外的伏兵都陷入浓雾之中,选择夜晚自然是因为鸟类的夜盲习性,可以极大减少来自空中的监视,因此宗长和护法在深夜只能落在地上依靠神识来寻找她。
雷祭虽然是兽类,可夔牛的强项是用雷,不是靠鼻子吃饭,何况子潇早已在河水中浸泡过一番,为了绕过它们这个埋伏圈,她可是专门绕了不少远路,延长了行程。
宗长在夜晚中也是打起了十二分小心,作为一个没有记忆的傀儡被指挥的记忆是恐惧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它几乎把全部的神识力用在了构建元神壁垒上,它更害怕的是这些护法们突然发狂,像那天一样狂暴围攻自己。
宗长现在不相信任何手下,它也不相信雷祭和那群灵兽,高贵如它都陷入了人类的控制,这些不会飞的畜生怎么可能抵挡的住那个人类?
它甚至开始怀疑圣主是不是已经对它失去了信心,它们在这里埋伏的越久,这种感觉就越深,作为宗长从来不曾离开圣宫的巢穴如此之久,今夜在浓雾中它更是感到孤寂,似乎那个人类的身影随时会从这片雾气中出现,再次无情的夺走它的意识,让它变为一个奴隶。
它把神识壁垒收的更紧了一些。“离我远一点,都离我远一点。”它颤抖着对浓雾呼喊起来,似乎害怕有什么东西突然接近它。
“宗长,您还好吗?”夔牛如雷般的声音在雾中响了起来。
“别过来!都离我远一点!我没事!守住山道!守住山道。。”它越说声音越小,用羽翅包裹住自己的身躯,将头埋在翅膀下,似乎回到了自己曾经还是一个蛋的状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夔牛沉默了下来,圣宫三主中执掌武力的宗长一日比一日更加怯懦,今晚尤其更甚,它摇了摇头,心中盘算这位宗长应该不久之后就会被取而代之,最好是能从灵兽中选出一位替代者。
它和青鸾一样都是天生异兽,自然不会甘于一直屈从于它的掌管,如果护法宗长这个位置能被它衷心的手下取代就好了,灵兽们便能架空圣主的权利,接着徐徐图之。
它得意的笑了,似乎已经幻想到它登上圣主之座时雄壮威武的模样,“然后杀了它们这些笨鸟!”它不自觉的发出了声音,才惊觉自己居然说出了心里话,它那洪钟般的嗓音把这句话传遍了这个区域的每一个角落。
“叛徒!”宗长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护法们,低劣的走兽背叛了我们和圣主!它们已经被人类控制了!杀光它们!一个不留!”
“走兽们,集合起来,护法们要动手了!今日就是我们重掌圣宫之日!”夔牛气壮山河的吼声响彻在雾气中,它有点恼怒自己怎么没控制住心绪,不小心就说了出来。
混战便开始了,夔牛才发现它耀眼的光芒在这场浓雾中毫无作用,雾气阻碍了它的光芒,不能帮助它和走兽们指引道路,所有飞禽走兽们只能在雾气中依靠神识作战,鸣叫与嘶嚎在夜空中回荡,杀戮伴随着鲜血泼溅在大地上,雾气里的阵阵雷光最终演变为爪爪见血的肉搏战。
宗长把它的恐惧化为武器,拼命的撕咬着任何胆敢靠近它的活物,夔牛用它的一足狂躁践踏着每一个神识范围内的灵兽,它们全都陷入了疯狂之中,鸟兽在雾气中不分彼此的恶战着,有时候甚至是同类相残,最终雾气散去,夔牛的光芒又照亮了战场,但它所见的乃是一副地狱景象。
到处都是开膛破肚的灵兽尸体,散乱的翎羽,染红的土地,混合血与恶臭的味道沁入它们的鼻腔之内,夔牛气喘吁吁的瞪视着宗长,内心中充斥着仇恨和杀戮,今夜只有一只灵兽可以活着走出这片战场,而那必须是它!
只要它还活着,就能回去把一切推到人类的头上,但是它一旦失败,宗长和圣主肯定会让走兽们灭族。
它有优势,宗长在黑夜中目不能视,只能依靠神识和它缠斗,它现在唯一害怕的是宗长放下一切立刻化身为雷回到圣宫之中,忍住身上那些伤口带来的疼痛,要一击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