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潇一行人在姜思远,姜思懿的陪伴下率先出发,随同的还有千武门下的几百内门弟子,以及千武门的兵将仪仗千人,姜家的辎重,商货,还有在他们之前就出发了,一则是要扎营立旗,二则千武门作为上届的优胜,必须要出一部分人来维持秩序,三则这次神兵门并不跟随,姜家也想展展自家威风。
一路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而子潇她们路上,不坐轿舆,不骑鞍马,竟是住在一间小楼内,子潇依在窗阁上,挥手抬帘向外看去,淡然道:“姜家这是下了大功啊,没想到姜思远身为领队都得鞍马劳顿,咱们却得以享用此三宝阁,多半也是王妃的安排了。”
三宝阁正是此楼的名称,是姜家中最为珍贵法宝,此宝不需车马拉拽,不用人夫扛抬,灵气一催楼阁平地行;楼中宝光辉映,日生彩,月生光,不点火烛,不挂灯笼;朝吸云纳雾,暮凝气结珠,化做一杯灵水酒,香飘楼阁;更有传言说此宝还有其他妙用,但个中奥妙,唯有姜家人才清楚。
故而以三宝为名,仙岳界中何人不称羡?就连凰乐国都没此等宝贝,张子潇捧着一杯灵水酒,依着窗栏与姜思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
张子潇抿了口水酒,笑道:“这宝物还真不错呀,早知道应该在千武神兵郡的时候就享受一下的。”
姜思懿不屑道:“不过是让你暂住而已,等到了弃武阁,你就得和我们一样住营帐,这阁楼是供我父王,母亲安住的。给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开开眼界,让你们也知道几道界无愧仙界之名。还有,五哥对你那么好,你当着我的面就这么直呼其名?”
“嘛,”张子潇看着外面,随口应付了一声。姜思懿恼怒的握紧了拳头,骂了一句:“老妖怪!”
王亚楠和周宁雅冷冷盯着姜思懿,本来两个姑娘对她就没太多好感,虽然对她的从小的经历有些可怜,可她天天左一个老妖怪,右一个狐狸精的骂来骂去,能给人多少好感?
也就是子潇看穿了姜思懿的那点小心思,随得她满口胡柴了,其实姜思懿这段时间和她们相处下来,心里其实颇羡慕她们的感情,只是放下不身段,讨个口快罢了。
到了弃武阁,本以为能多见识见识仙岳盛会的奇珍异宝,但是一见之下,才知道没那么简单,商户林立,摊贩比肩,想几日内浏览完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加上姜思懿又说这都是不是重头,唯有大比当天,同时举办的仙岳开市大会,各家才会拿出好物件来卖,现在这些不过是个暖场,子潇她们也就收了心,选了一个营帐,住了进去,等待仙岳盛会举办的那一天。
弃武阁位于这仙岳界的正中心的交通要道之上,北有火云湖,南靠冰魄灵山,东西来往走这里是最安全快捷的道路,仙岳休兵之后这里由千武神兵郡和凰乐国把持,建阁纪念,又兴造关卡驻军留守,对来往商贾和农户征税,把这曾经惨烈的战场,变成了现在的武艺大比会场。
弃武阁高有十丈,长有百米,宽有六十余尺,远望上去就是一座硕大的城楼,最下一层是关隘大门,中一层除了广殿楼阁,还有角楼箭垛,最顶层乃是观武台,共有三台,千武神兵郡一台,凰乐国一台,余下一台供给仙岳界其他的势力分享。
凰乐国那台上布满旌旗仪仗,华盖玉辂,内侍宫人,正中玉辂鸾驾之上安坐一位面容慈祥的老太后,头戴仙珠琉璃宝凤冠,肩披炎色六尾飘翎带,身穿赤染蚕服,瑾玉革带;珠饰佩绶;显然是十年来闭关不出的凤凰上后。
再看这千武神兵郡台上却是另一番景象,刀光剑影森森寒,人强士壮气震天;右一旗上书千武扬威,左一帜大写神兵奋勇。
台前两位老者,衣色一黑一蓝,黑者皓首苍颜,不怒自威,姜氏一族恭敬的立于身后;蓝者鹤发鸡皮,狼顾虎视,吕门一派尊顺的侍在一边。
奇的是台正中供奉一尊老者巨像,“武祖韬略兴天下,兵圣谋断平九州。”张子潇于武场内望见巧笑嫣然道:“难怪一姜一吕,原来两家本源竟然是太公望!姜小姐,失敬了!竟然是圣人后代!了不得呀了不得!不知道是不是真有玉虚宫呀?”
姜思懿翻着白眼道:“哼,老妖怪又装模作样了。”
第三台上各色杂号旗帜林立,可唯有双寨,林泉,天游,飞云这四杆旗帜立的最高,气派虽然不能和这两家庞然巨物相提并论,但四杆个个争高的大旗,也是算是一景,许多个长老家主,各色衣衫坐于台前,令人眼花缭乱。
弃武阁下武场之中,各家弟子队列齐整列于参加武艺大比的人选之后,静待司仪,祭主举行仪式,读了弃武休兵的纪典,点了武场边石台八柱火代表兵火之乱,念了武艺大比的规矩。
等那祭主和一干司仪下了台,一众鼓乐手立刻鸣乐,金鼓声蓬勃恢弘,颇有刀兵相见战火纷乱之意。俄尔吹笙鼓簧,又有说不尽的士民愁思困苦之声,终曲鸣钟拨弦,润入万般清平,辅以金鼓,演出止戈为武。
位于队列最后的周宁雅侧耳倾听,眼含清泪却喜上眉梢,“真是非比寻常,一曲竟然仿佛将这仙岳界武艺大比的来龙去脉奏在眼前,真想不到能听到这么好的演奏。”
王亚楠悄声说道:“你要喜欢让子潇给你弄个谱子吧?”
“这仙岳界肯定不用咱们那套五线谱,说不定是宫商角徵羽古代律数,我怕看不明白。。”宁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