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笑死我了,他去了,哈哈,头儿,他真的按你说的做了,拿着那瓶引诱魔蛇的药,没有拒绝和犹豫,真是好骗呐,我都差点像托拜厄斯那样开口挽留了,”哈巴卡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灼灼的盯住伊恩的背影,不知忍了多久,“头儿,你说他是啥来头,贵族家子嗣吗?我看着不大像,你看他破破烂烂的衣服,和个乞丐没有两样,不过他偏偏又那副假惺惺的模样,说不定是在吓唬我们。”
“我怎么了?”托拜厄斯不满地说道,“敢进这片森林,不是胆大包天,就是愚蠢透顶,要不真有两下子。他看起来不像蠢,人也机灵,我们的东西要紧,不想节外生枝了。”
他是自有根据的,大凡年纪偏大的人,任何事情之前都会多想,不论好的坏的,所以行事顾虑重重,人物暮气重重。
“我看他就是蠢,而且最愚蠢的那种,连防身的武器都没有就敢进黑森林,他想空手对付森林里的野兽和魔物吗?能活到现在,是运气,对吧,头儿?”哈巴卡克啐了一口,吐出一头浓痰,“这种贵族老爷腔的家伙最恶心了,在家也是坏事干绝的那种,直到刚才还跟我们摆架子,头儿你好心收留他,还推三堵四,想出森林,也不说给我们好处,好像我们天生就应该带着他似的,想想就火大。”
“哈巴卡克说的有道理,那小子弱不禁风的,不像厉害人物,我一只手就能把他耍的团团转。”
哈巴卡克见阿库丽娜站在他那边说话,露出惊喜的表情,痴痴的看着图,浑身骨头都快酥了。
“嘘,你小点声,他都要听到了。”托拜厄斯骂道。
“听见又怎么着,他敢怎么样,他背后能长耳朵?”哈巴卡克显得满不在乎,但声音还是压低了,他伸出长长的脖子,模样像极了一只龟,圆溜溜的绿豆大小的眼,泛着幽幽绿光,来回转动,沙哑着嗓子说道,“我们把他做了,神都不会知道,反正这是个有去无回的鬼地方,谁都不会想到我们相遇,谁都不会怀疑到我们。况且我们偶然相遇,没外人见到,就算想找到他,也是不可能了,因为他的尸体会喂给那个怪物,残渣都不剩,他的衣服、靴子、还有饰品,能分辨他的身份东西都没了……吓,先前我怎么没想到,反正他要死了,他带的值钱东西全是我们的了,我们怎么没留下来,送上门的,没理由不这么做。”
“我们不能太过贪婪,这样会弄巧成拙,他肯定会觉得发觉,就不肯乖乖去做诱饵了,他身上能有几个值钱东西,还是那里面宝贝多……”帕特里克说道。
“吓!什么东西!”突然,托拜厄斯惊呼起来,打断了他的话。
众人一起看去,之间不远处阴影中,一只漆黑的鸟,一动不动注视着他们,一双眸子透漏着诡异,就在托拜厄斯惊呼时,倏地飞进森林最深处,眨眼和黑暗融为一体,众人只听到一阵轻到几不可闻的翅膀掮动的声音。
“那是什么?”
“好像是只乌鸦。”
“放屁,乌鸦会在晚上行动,分明是只蝙蝠!”
“我明明看见了有羽毛……”
“那是你看花眼了。”
“是吗?”
托拜厄斯陷入了迷惑,挠着头
“你可能把蝙蝠看成乌鸦了吧。”
“奇怪,可能吧。”
“别胡思乱想了,”最后还是帕特里克打断了他,“那瓶魔法药水迷惑不了魔蛇多长时间,大家准备好,大家把东西,特别是吃的收拾好,到岸边等待,那边动静传过来,我们就立刻采集,然后马上离开这里,你看该死的满地尸骨,有多少人死在这里了,我们可不想和他一样。”
“至少让他吃饱饭了,一切都是注定的,他吃了鹿,就得代替鹿的工作,这很公平,难道要我们当中一人做出牺牲吗,着太可笑了,这不可能!我们不是圣母,现在世人最讨厌圣母了,真小人才讨人喜欢,就是我们这样的人,坑蒙拐骗,不论什么手段,只要能发财,一切都好说!”托拜厄斯跟在后面自言自语。
……
伊恩站在一颗大树的后面,正在闭目凝神,漆黑的乌鸦从他头顶飞过,投下不详的阴影,正将他笼罩。他缓缓睁开眼睛,随手将握着的药瓶抛在脚下。
碎魔晶克林辛尼朋狂笑,“欧哈哈哈,你在他们眼中就是块藏匿毒药肥肉,不要惊诧,不要生气,因为你在他们眼中你是个弱者,你没有能力反抗他们,你的生命是被他们忽视的。但这是正常的,抱怨是没有用的,只会让别人越来越忽视你。很多时候,你得不到别人的尊敬,不是你对别人不够好,而是你太弱。所以,你一定要成为强者。因为强者,才有幸福,才有尊重,才有公平可言。”
“可是他们真的是强者吗?”伊恩反问。
“不需要区分真正的强弱,只要大多数人认同就行了,你们五个人在这里,这就是一个世界,除了你,所有人都认为你是弱者,你就是弱者。在你看来他们做出了最愚蠢的决定,那是因为他们想不到你可以砸烂他们的那个看似稳固的世界,践踏他们的规则。”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所谓完美的牢不可破的规则,任何人都可以破坏。”
“说话一定守信,做事一定有结果,这是浅薄固执的小人啊!规则从来都不是真正的规则,违反规则获得大利的人是天才,获得小利的人是蠢材。”
“哼,”伊恩冷战一声。
“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