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房中,看着面前还沉淀在哀伤中的金发灵,李云坐在软塌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问道。
金发灵身姿窈窕,且显然是受过形体训练,即使哀伤,也别具气质韵味,不过,哀伤就是哀伤,这是做不得假的。
于是,淡淡的看了李云一眼后,金发灵依旧独自木木的飘在空中,不做回应。
李云心下有些为难,眼前这灵的修为并不高,三阶而已,这在学院里也是普普通通,而他也是第一次面对死了主人的伴生灵,新奇有之,却难以体会她心中的悲伤。
想了想后,于是光华一闪,光怜出现在空中,站在她面前,同样的金发及腰,大眼瞪小眼。
紧接着暗芒一闪,夜菱亦出现在肩头,左腿放右腿上,脚尖一点一点的,饶有趣味的看着那灵。
眼眸徒然睁大,看着眼前两个灵,金发灵终于惊讶甚至震惊起来。
两个伴生灵?
“你是——”
金发灵结结巴巴,指着李云。
李云挑眉。
“是妖精用来对付魔族做的秘密武器么?!”
听到这意外的话,李云神色一愣。
夜菱晃动的腿也是顿了顿,而后,一人一灵互相对视,又看向面前的金发灵,面上忍俊不禁。
“你不知道我?”
李云压下笑意,问道。
“你是谁?”
金发灵直接问,目光依旧在两灵身上转来转去,看来是眼前的震撼暂时压制了心中的悲伤。
“看来是真的不知道。”
夜菱此时忽然开口,语气不乏笑意,瞄了眼李云。“是不是很失望?”
“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李云苦笑。
说起来,他的名号也不过在是三界上层流传,而这灵的主人生前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灵师一枚,没有了解事情真相的途径和渠道,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而他现在成年后,身形容貌变化不小。纵使当初在学院里出过一阵风头,但三年多过去,即使同学院之人,估计也没几人还认得他了。
“我是李云。”
李云自我介绍,看着面前的灵。
“知道吗?”
“李云?”
金发灵皱眉,苦思。
似乎有些印象。
“你是——”
眼眸忽然一亮,金发灵再次指着李云,“当初的神炼师?”
神炼师,这个作为每个学院骄傲和王牌的称号。对寻常灵师来说,印象还是很深刻的。
反倒是李云,听到这久违的称号后,神情恍惚了下,这回过神,笑着点点头,“对。”
“这里是妖精的地盘,为何你会在这里?”
柳眉一竖。金发灵痛心质问。
“看来你还没认清自己现在的处境和立场。”
夜菱冷笑,“新晋的妖精小姐?”
话语如箭。一箭穿心,金发灵立即如遭雷击,身子颤抖,飘后几步,也不再理会李云等人,眼眸波光涌动。却是点点晶莹终于忍受不住,哗哗滴落下来。
“啊。”光怜吓了一跳,看着面前的家伙,喃喃道:“哭了。”
金发灵是寻常灵师的伴生灵,而在普通灵师从小接受的教育里。诸如妖精等存在,都是被冠以“异端”称号的,这仿佛是“天敌”和“狗屎”相结合的称谓,其中表达出来的意思,却又比之后两者要更尖锐十倍,若要强行比喻的话,可能和李云前世的恐怖分子勉强靠边。
一个家庭美满,事业有成的女孩,遭逢大难后,却又要面对自己成了恐怖分子的可怕事实,心中难以抑制的伤痛,加上对未来的迷茫绝望,若非金发灵是灵体的话,恐怕就真的要神志崩溃了。
但即使还能挨得住,痛哭一场却还是免不了的。
夜菱的话就如导火索,又似在血淋淋的伤口上撒盐,而众所周知,对女生——或者说对女性灵而言,眼泪一旦涌出,想要止住,那可就不容易了。
“这下好了。”
李云忍住翻白眼的**,看了惊讶的夜菱一眼。
“看我干什么?”
夜菱抱胸,瞪李云,“是我的错么?还是我有说错?”
“哭了。”
光怜还在喃喃,眼眸张的大大的,看着一滴一滴的泪珠子,抬手,似乎想去接的样子,但又不敢靠近眼前这悲伤到失态的灵。
缓缓摇头,金发灵即使哭也努力压制声音,只是以手掩嘴,死死捂住,任由泪珠滴落,一头精致漂亮的金发被晃的有些凌乱,让她看着更加楚楚动人,惹人怜惜。
这是天性,毫无矫揉造作。
“还真是天生便适合进娱乐圈的璞玉。”
李云不由发出这声感叹,似乎有些没心没肺。
“你还是想想风无姬的目的。”
夜菱冷笑,看着这灵的目光满是不屑和警惕。
“我什么目的,不是和你们说了么?”
清冷的声音响起,消失了一会的风无姬终于再次出现身影,看了眼哭泣不止的金发灵,目光闪过一丝不耐,而后转首,笑道:“怎么?我才出去一会,她就被你们惹哭了?”
“是她自己哭的!光怜没惹她!”
光怜不知道把“哭”这个行为想成了什么,被风无姬说了后,立即如被踩了尾巴的小猫般跳起来,连连摇手否认道。
风无姬懒得理会这小迷糊,眼眸始终落在夜菱和李云身上没有离开。
“把一只新晋的金系妖精交于我们托管,你做的了主吗?”
夜菱直接不答反问。
“她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