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现河里有金沙的时候,古逸还肖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泄气了,就算发现了金矿,对他又有什么意义?
古逸沿着河岸探测了一番,弄清了[陷空谷]大致的环境,这里显然是某种地陷造成的天坑,但地质却又不是天坑地形常见的喀斯特可溶性石灰岩,反而是硬度很高的青灰色菱铁矿石,这种青灰色的菱铁矿,也正是“青石矿”的命名来源。
地陷天坑地形下方,通常都有充沛的地下水,[陷空谷]里的那条水量不小的杏,就是从地下冒出来的地下河分支,而根据古逸判断,这地下附近肯定存在着一处金矿矿脉和结晶矿脉,否则从地下河里被强劲的水流带动着喷涌出来的沙石里,不会带有金沙和结晶粒,这里到算得上是一处宝地。
他们在山谷之中探测的时候,远远的也看到了一些羯人们在活动,但是数量不多,其中大部分都在山壁周围的燃石洞和铁石洞里活动,看上去像是在挖矿。
古逸想起来,小童葛樵说过,羯人们好像可以用[陷空谷]里的出产,到铁院处换取粮食和所需。
这显然是铁院里那位没有现身的“太伯魁”,利用监管羯人掌管粮秣的特权,私自让主要负责替矿正皋劼斗羯赚金的羯人们为自己干私活了。
不知道矿正皋劼和这个神秘的太伯魁之间有什么协议,矿正为他们提供钱粮所需,而太伯魁则替矿正看管和镇压这些桀骜不驯的羯人,双方有些互不侵扰的意思,而利用这一百个羯人干活,则完全是太伯魁的私下行为了。
显然太伯魁对这[陷空谷]里出产的资源需要不多,靠卡着羯人们的粮秣,胁迫他们为自己零敲碎打的弄一点就够用了,不然的话,从青石矿上调来更多的矿隶,总好过让这些手中连件铁器都没有的羯人们徒手捡拾。
这种假公济私的行为显然是矿正默许的,反正太伯魁要的不多,不会影响到羯人们“养膘”积蓄战力,耽误了他最主要的收入来源斗羯赚金,自然也就由之任之的随便太伯魁去折腾了,干点活也权当是打熬力气了,免得膘养得太厚,变得痴肥,反而失去了战力。
古逸也不敢太过于靠近那些羯人,远远的看了一眼就绕道避开了,他腹中郁结的血气精华还没有消化干净,倒不急着去“狩猎”这些“猎物”,让他们养肥一点再杀也好…实力不济,又不清楚[陷空谷]里的这些老牌羯人们的实力深浅,古逸也只好如此安慰自己。
他打算拆几间屋子弄点木料的打算落空了,远远的就能看见那些草木屋舍,环绕着谷中心的玄,划分成了大大小小的几个“小村落”。
暂时不打算跟这些羯人发生冲突的古逸,只能带着二小返回杏上游的铁院附近去,他发现了几个很奇特的现象,一个是羯人们几乎都在挖掘煤、铁矿石,却没有一个人下到杏里去打捞所谓的“金精砾、龙髓玉”!
这可能是因为这两样东西跟[陷空谷]里随地可拾的煤、铁矿石比起来产量太少,运气的因素太大,辛苦一天也捞不到几粒,浪费力气不划算,相比起来只要出些力气就能弄到的煤铁矿石,就好搞多了。
而最有趣的是,环绕玄而居的羯人们之间也不是那么和谐,很显然在这里,也是处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的环境下,羯人们按照屋舍的分布,划分成了几个小团体。
其中势力最大的一群占据了玄北岸方向山壁上的铁石洞,势力第二大的则占据了玄南岸方向山壁上的燃石洞,形成了“南煤北矿”的格局隔湖而居,双方看上去各有二三十人的样子。
至于其余的几个小团体,显然就是昨夜跟他们一起入谷的黑齿、柔仆、白民、毛人小团体,暂时依附于这两个势力之下。
就是不知道那个羯人苞颌,是属于“南煤”还是属于“北矿”,作为唯一被允许出谷的羯人,而且又担任着前山[青石矿]卒长的职务,他可是拥有着不少的职权便利,想来在这[陷空谷]里混的不会太差。
第二个奇特的现象就是,羯人们都不太敢靠近[陷空谷]西头谷底的铁院附近,远远的避开了这一区域,只在杏的中下游活动,不知道是畏惧那位太伯魁的实力,还是被太伯魁利用权势不允许他们靠近。
但古逸不打算去跟那些羯人们进行毫无疑义的“争权夺势”,杏上游的环境比中下游可好多了,他打算就在铁院旁边盖一座小木屋栖身。
在实力达到可以无视那些羯人的威胁的程度之前,借用一下铁院这张对羯人们很有威慑力的“虎皮”,来保护势弱的己方三人还是很有好处的,最起码不用整夜的防备羯人们的偷袭而虚耗精力。
从昨夜跟铁院小童葛樵的接触来看,似乎还算是比较好相处的,就是一个天真未泯的小娃子,虽然看着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但是比憨头傻脑的牛刹也强不到那里去,应该比较好糊弄。
至于那个至今都没现身的神秘太伯魁,虽然古逸不知道他躲在铁院的木屋中干什么,可想来也属于那种只专注于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不管外事的类型,这一点从他身负监管羯人之责,却只是对羯人们进行粗放性的管理上就可以看的出来了。
想来只要自己三人不去招惹到他,以他们跟小童葛樵昨夜“喝出来的交情”,应该不会将他们赶走,不允许他们在铁院旁结庐而居吧?
对这一点,古逸最少有八分的把握,葛樵那小子现在还求着他酿造醴醸赔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