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怎么成?我这个做外婆的连身衣服都不给外孙们制,说出去别人都要笑话,就这么定了啊,明儿个你找个人给我们带路,我们出去转转。”
云舒想起下午跟小顺子商量的二毛钱兴之事,此事几乎满城皆知,万一他们听谁嚼舌根就麻烦了,可娘亲这边又劝不住,她合计片刻道:“娘,您要真想做的话,库房里有的是布匹材料,你要什么有什么,要不我现在就叫眉儿带您去挑?”
“库房啊?那怎么成?还是我们自己买的好!”小姨兴冲冲的样子,明显是想出去逛街,不过而已似乎对那库房挺感兴趣,劝娘亲道:
“好懊啊,三妹,现在天还没黑,咱们去挑了布匹回来赶赶工,应该明晚之前就能做好,敲赶上后天云舒出月子,府里不是还要给元月正月办满月酒吗?到时候让元月正月穿上咱们亲手做的衣服,多好啊?你说是不是?”
娘亲闻言眼前一亮,一拍巴掌道:“这个倒是个好主意,云舒,你家库房在哪儿?快快找人带我去看看。”
云舒会意一笑,当即差了眉儿带娘亲几人先去自己院子库房挑选,要是不满意,再带他们去府里的库房走一趟,顺带让她们开开眼界,满足她们的好奇心,同时还明白自己在府里过得很好,不必为自己担心。
几人站起来本都要走到门口了,二姨却突然退回来:“哎,对了,云舒,怎么没见我家兴儿和二毛啊?城外那宅子的人不是说他们在这边吗?”
云舒愣了一下,方才还在想了,转眼就问,还真是怎么躲都躲不掉,她干笑两声,把先前套好的说辞说了一遍,二姨皱眉道:“啊?还是得住书院啊?那书院环境如何?不会还是让学子们自个儿洗衣洗袜吧?我们家兴儿可做不了这些……”
小姨道:“行了行了,二姐,你没听云舒说能进那书院念书的都是四品以上人家的官宦子弟吗?你家钱兴能进去就托福了,还挑什么啊?他能比人家那些奴役成群的官家公子还精贵?”
二姨不满道:“看你说的,我们家兴儿又不比谁差,怎么别人就要精贵些了?”
眼看二人又要开始斗嘴,娘亲赶紧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二姐、小妹,咱们快去挑布料吧,天都快黑了,待会儿没了亮光那颜色看不准,咱们快走吧!”
几人一边斗嘴一边往外走,远远还听见二姨抱怨:“我家兴儿也是有功名的,进京是来做学问的,要是那书院再让他们自个儿干洗衣服这种事儿,我肯定要找他们院长说道说道……”
云舒轻叹一声,钱兴一直是二姨的骄傲,她要知道钱兴进了大牢还不知道怎么闹腾了,这事儿可不能让她知道,云舒想了想,把迎春迎秋叫来,让她们给院里丫头都打声招呼,顺便给府里其他丫鬟婆子也放出风儿去,谁敢乱嚼舌根,定不能轻饶。
迎春和迎秋才刚出门,抱着孩子的黄四娘在门口犹犹豫豫、要进不进的样子,迎春见她便笑眯眯的给她请安,顺便给屋里的云舒通报一声,云舒立刻叫小丫头把她请进来。
黄四娘进屋后便一直侧身局促的坐着,并紧紧抱着咿咿呀呀动来动去的孩子,低垂着脑袋半天不说话。看她那表情,似乎有话要说,莫不是来问钱兴下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