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爹关切的声音,云舒再也忍不住,张嘴哇哇的大叫起来,把大姨吓得后退几步。水志诚闻声立刻冲过来,他腿上身上全是黑漆漆的污泥,似是泥坑里爬出来的一般。
大姨讪笑道:“三妹夫,你怎么弄成这幅样子?没事儿,不过是孝子家合不来吵吵嘴而已,一会儿就好了!”
水志诚对其充耳不闻,冲过去想抱起云舒,刚碰到她腿,云舒就痛得啊啊大叫。水志诚手忙脚乱的挽起她裤腿,天啊,才一刻钟不到的时间,云舒的左小腿已经肿高了一半,粗得快跟绣鞋长度相当了!
水志诚心疼的两眼发红,哗啦一声站起来大吼道:“这是谁干的?”
这时大姨总算看清了云舒的腿,心下惴惴,她低头看看赵强,见他依然一脸气愤的模样,心下稍安,心想肯定不是咱们家小强干的,小强怎么可能动手打妹妹?何况还是自己唯一的亲表妹!
李贤酵钱兴都吓得后退两步低下头不敢说话,康娃更是缩到李贤健背后,只怯怯的露出两只眼睛。
后赶来的舅舅和大姨父见水志诚如此大火气,都有些愣住,在他们眼里,这位三妹夫从来都是脾气最好的,今天怎么了?当看到云舒肿胀的左小腿时,舅舅变了脸色,跳起来大吼:“这是谁干的?”
众人都不说话,不过几个孩子的视线都不停往赵强身上瞟,大姨心下一颤。她停顿片刻,立刻干笑着上前:“三妹夫、大哥,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快把云舒送去看大夫吧,晚了别……”
水志诚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抱起云舒,将云舒的小身板贴在自己满是污泥的怀里,轻轻的拍着背安抚:“舒舒不痛,爹爹在这儿,舒舒不痛……”
“三妹夫,快,抱着丫头跟我走吧,镇上有位跌打大夫,咱们现在就去找他!”
水志诚小心翼翼的抱着云舒站起来,“麻烦大哥带路!”,然后二人便飞快的往镇上跑去,被颠来颠去的云舒其实非常痛,可她一直忍着。都怪自己太鲁莽,来这里的日子过得太顺,爹娘亲人都宠着自己,从不动一根手指头,这次踢到铁板了,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的行为跟赵强也没什么区别!
可惜云舒的身体毕竟只有四岁多,忍耐力实在有限,她在老爹热烘烘脏兮兮的怀里颠着痛着不知何时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了,云舒睁眼首先看到的不是老爹,不是娘亲,而是外婆那张皱巴巴的脸!
外婆拿着把扇子轻轻的扇动,时不时摸摸她额头,见云舒醒来,赶紧站起来,关切的问:“云舒啊,怎么样了?还痛吗?”
痛?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对了,自己的左小腿下午变成了小象腿,她试着想挪动挪动,却发现自己的腿一点儿不听使唤,像没有知觉般?
没有知觉?不会…云舒脑中轰轰作响,天啊!千里迢迢穿越而来莫非就是要我做个残疾女?真要嫁个傻小子?她一时惊吓过度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傍晚时分,这次睁眼外婆和老爹都在身旁。老爹眼睛通红通红,一脸紧张的望着自己:“舒舒,我是爹爹,认得么!”
云舒眨眨眼,轻轻喊了声爹爹,水志诚一高兴就要扑上去,立刻被外婆拉了回去:“别碰别碰,小心碰到伤处了!”
水志诚赶紧停下,拉着云舒的徐膊问长问短,云舒突然想起自己的腿,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外婆总算允许她坐起来。
她闭紧眼睛,做好心理准备后才偷偷睁开一条缝儿:“白布?木板?脚!”
啊!我还有脚!她惊喜的睁开眼睛,伸手想去摸摸,却被外婆制止,“舒舒啊,大夫说你这腿有知觉前不能乱动,否则以后会落铲!”
“外婆,为什么我的腿不停使唤了?”
“别急,大夫给你上过麻药,过两天就好了!别急啊!没事儿的!”
“娘,舒舒醒了吗?”门外传来小姨的声音。
云舒看看四周,原来这是晾晒场边小姨的房子!小姨何时回来的?
“醒了,端点儿粥来吧!”
房门被打开,小姨走进来,身后跟着端着盘子的梁小凤。外婆将老爹打发了出去,接过碗筷,一口一口的给云舒喂饭。
小姨坐到一旁,道:“娘,到底怎么回事儿?上次见云舒还好好的!”
“不急,吃完饭再说!小凤啊,你到外面去帮我看着门,有人来了告诉我一声!”
外婆不紧不慢的给云舒喂完粥,然后放下碗,到一旁的盆子边洗洗手,又搓了张毛巾给云舒擦擦手和脸。
做完这一切,她坐到云舒侧面,一边扇扇子一边道:“云舒啊,跟外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云舒受了这么大的罪,虽然自己也有错,但要她就这么放过赵强肯定不可能,那个小蛮子,现在才七岁就这样,以后长大了还得了,千万不能再来一个水云波啊!
云舒心下衡量一番,先低头给外婆认错:“外婆,今天的事云舒也有错,云舒不该指责表哥、不该捡土块扔表哥!”
“什么?云舒?你为什么要扔小强?”小姨惊讶道,似乎现在众人对事件经过都一无所知啊!莫非是大姨……
外婆低头看云舒、沉默一会儿道:“你先把事情经过一一道来,谁对谁错我们心里有数儿!”
有了外婆这句话,云舒安下心来,便从亲眼看见赵强拿着大棒子将小哑巴打进土沟说起,直到后面赵强骂人的每一个字句、以及大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