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舅舅有些犹豫。
“惠兰,这事儿我们不能擅自做主,要不你先起来,我们先去问问我娘?”李氏打断舅舅的话道。
“三姑,我们……”
“你不要说了,事关重大,咱们不能为一时痛快都不过日子了啊!这事儿我倒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是嫁出去的人了。但娘和大哥小小康还要在李家大院过日子。
这事族长定会以族规处置,事因不同使用的族规条例、处罚轻重各不相同,万一以后谁说出了真相。族长追究起来,即便李贤常犯下大错,但咱们扭曲事实,合伙儿撒谎,也是欺骗祖宗的大罪啊!”
张惠兰闻言沮丧的坐到地上。哭哭啼啼道:“可是我们家淑梅…她……呜呜呜~~~”
李氏见之于心不忍,想起自己的女儿云舒也差点儿受害,心就跟着发紧。她站起来走到张惠兰身边扶着她的胳膊道:“惠兰,你先别哭,我没说不答应,只是说先问问娘。兴许娘有更好的办法了!”
“有吗?”张惠兰泪眼模糊的抬起头,一脸期盼的望着李氏。
李氏微微笑笑,“有没有现在不知道。你先起来,咱们这就去问娘!”
张惠兰闻言一下子跳起来,“好好,我也去!”
李氏怕人去得太多吵着外婆,就只带了舅母、云舒两个当事人和张惠兰进去。其他人留在堂屋等消息。
因现在已是七月,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安夫子讨厌这里蚊虫太多又没带药草,给外婆和小哑巴诊治得差不多后,留下几个药方就自己回城去了!
小哑巴的病情明显好了许多,他的听力恢复得不错。据安夫子说,小哑巴的耳朵小时候被烧坏了,耳朵里就像被蒙了一层薄膜似的,外面的声音进入他的耳朵只会嗡嗡作响,小哑巴只能靠大家的嘴型和声音的高低强弱来辨别他人的话语,因此自己不能模仿,无法发音。只要他的耳朵好了,周围人再教教,他慢慢就能学会说话!
外婆现在每天喝两次药,口鼻已恢复到正常位置,说话也利落了,只是身体还有些不听使唤,傍晚凉爽的时候李氏梁氏母女会将她扶出来走动走动,平时大多时间还是呆在床上休息。
李氏几人进到外婆房间时,外婆正靠坐在床上,手拿扇子轻轻的给身旁熟睡的三毛扇风,梁氏母女坐在一旁一边做针线一边跟外婆小声的说着话儿。
李氏让梁氏母女去厨房帮帮忙,自己来陪外婆,二人二话不说,轻轻行一礼后就出了房门。李氏坐到床边,接过外婆手上的扇子道:“娘,我来扇,您休息着吧!”
云舒也凑过去捏捏三毛粉嫩粉嫩的脸蛋,舅母和张惠兰坐到床边凳子上。
外婆看向二人,张惠兰立刻站起来给外婆行礼问安,外婆点点头示意她坐下,待大家都安静下来,李氏道:“娘,有件事儿……”
“恩,我知道,说吧!”
李氏尴尬的笑笑,这些天她们几个时常私底下嘀嘀咕咕,自然逃不过外婆的眼睛,她一定也猜到了些。李氏看外婆身体还不错,便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却省略了云舒差点儿被李贤常也抓去的事。
外婆听完果然惊讶不已,她焦急的问:“惠兰,淑梅她…还好吧?”
一提这个,张惠兰就开始抽抽噎噎,然后一下子跪到外婆面前:“郑奶奶,求求您,我们家淑梅还这么小,一定不能坏了名声;李贤常那畜牲如此罪大恶极,不处置他我一辈子难安,郑奶奶,求您帮忙想个办法吧!”
张惠兰跪着前行几步直到床下踏板处停下,拉着郑氏的手泪眼汪汪。郑氏让李氏和舅母把她扶起来,低头沉思片刻道:“媳妇、如书、惠兰,你们原本打算怎么办?”
张惠兰也不隐瞒,便将方才在堂屋说的话重复一遍,外婆低头想了会儿道:“惠兰,你这办法确实好,只是族长那里……”
张惠兰闻言又要跪下恳求,外婆道:“你先别跪,听我说完。
你这办法固然可以暂时保全淑梅的名声,你的名声却坏了,你虽自愿如此。但若以后谁把这事儿的真相传出来,你如何解释?到时淑梅本是清白的身子也能被传得走了样儿,你自己的名声又坏了,你小女儿淑兰的名声……”
说到这里,众人如醍醐灌顶,脑中顿时清明,对啊!如果用这种办法去整治李贤常,那以后怎么办?一出个万一,不仅李淑梅完了,她妹妹李淑兰也完了!以后要是张惠兰再生个女儿。依然会延续这种悲惨的命运!
张惠兰吓得一哆嗦,呆呆的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半晌后她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流下来。嘴唇哆嗦着嘀咕:“难道…难道…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吗?”
外婆叹口气:“惠兰啊,那小畜牲干下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自然不能不了了之。我倒是有个主意,你可以想想,要觉得行得通就办。行不通再另想办法!”
“好好,郑奶奶,您快说,行得通,一定行得通!”张惠兰抹了眼泪急切道。
“唉!我这也是个笨办法,我看咱们族长品行不错。为人正派,又公私分明,你要信得过他的话。就把这事情的前前后后一一说与他听!具体如何由他来定夺,如何?”
“这…这…要是…族长把淑梅的事公之于众怎么办?”
郑氏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