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看她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好笑的摸摸她脑袋:“唉,我们家云舒这么聪明伶俐的孩子,以后要怎样出色的小子才配得上哦!”
云舒尴尬的笑笑,“外婆别这么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云舒只是有点儿小聪明而已,其实跟二姨也没多大区别,只是舒舒知道什么便宜该占,什么便宜不该占罢了!”
外婆欣慰的笑笑:“呵呵,咱们家小云舒还知道谦虚了,能认识到自己的长处短处这本身就是一大长处,所以你比你二姨强多了!”
“娘,什么比我强多了?您怎么背着说自己女儿的坏话啊?”二姨和娘亲笑呵呵的走过来,水志诚紧随其后。
外婆抬头,“怎么样?都交接好了吗?”
“好了好了,早就好了,就三妹麻烦,都说了几遍了还是唠唠叨叨的念!哎呀,三妹,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三个月后你铺子里的东西一样不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行了吧?”
“二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李氏尴尬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天色不早了,三妹,三妹夫,你们快回去吧!铺子这事儿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放心,我一定好好用这铺子,不会损坏一星半点儿的!”
李氏点点头,走到牛车前又停下来道:“二姐,做生意不那么容易,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多问问小妹,或者请小妹夫帮帮忙也好!”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待会儿就去找小妹要两个丫头过来帮忙!”二姨兴冲冲的跃跃欲试。李氏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爬上牛车,大家道别一番,便坐着牛车摇椅晃的往家去。
经过这几天雨水的洗礼,路边、山坡上的植物大都长出新绿,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比起几天前那死气沉沉、一片颓废的样子悦目多了!云舒深深吸口气,空气好新鲜啊!
李氏笑道:“这下好了,总算下雨了,只要这场雨下透了,年底还能有些收成,明年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外婆点头:“是啊,唉,老天爷总算开眼了!”
“嘿嘿,老太太,可不就是老天爷开眼吗?那周家作恶多端。这次被连根拔起,那周大公子还是被雷劈死的了,听说啊……”前面赶车的车夫接去话茬儿。像说书先生一样把周家如何被抄、如何被斩说得津津有味,好像他就是那个全盘参与之人一般!
一家人也不打断他,只是淡笑着静静的听着,直到牛车到了自家门前那岔路口!这车夫难得有这么好的听众,讲得异常过瘾。一高兴了就非常热情的帮着搬东西,这倒让老爹轻松了不少。
回到家的一家人先将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一遍,然后一起切菜做饭,云舒身上有伤,一回来就被放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她静静的躺着望着屋顶发呆,想起几天前自己还在为一大堆事烦恼。现在看似无债一身轻了,心里却空落落的!
忻家的事儿解决的还算圆满,杨家二老现在跟他们住在一起。但家里的东西却做了划分。杨老头儿做主,家里稍微看得过眼的全给了忻夫妻,剩下那里破破烂烂就让它扔在家里,谁要谁拿去。
杨家姐妹说是家里日子难过,但实际上比忻乡下那个家好得多了。那些个破烂家具她们当然看不上眼儿。还有她们从忻那里拿走的东西,大部分都被杨老头儿要了回来。当然要回来的也只有银钱首饰之类,那些大家具、锅碗瓢盆、做成衣服的布料什么的也只能算了。
舅舅这边找到了活儿干,他自己有了安身立命之地,虽然那活儿脏点儿累点儿,但踏踏实实做人、用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不是很好的事吗?外婆听说此事也非常满意,只是小姨问她要不要去看看时,她还是一口否决了,连犹豫都没有一下。
周家的事了,周家男主子全都死了,至于那些女眷,听说周大发和周顺发有名份的小妾有的被充作军妓、有的被打做官奴转卖它处,而粉奴园中那些丫鬟们则多被去了奴籍放回家去,也不知粉蝶和她妹妹怎样了?
云舒愣愣的想了会儿,最后长叹一声。唉,算了,人各有命,我又不是神仙,管好自己就不错了,哪有那么大能耐帮别人?还是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经!
她转头望向窗外静静的发呆。一阵微风吹来,书桌上一张纸悄无声息的慢慢飘起,随着风势一点儿一点儿接近,在她毫无知觉时,突然啪一下贴在她脸上!
云舒大惊,一咕噜坐起来,伸手就往脸上抓。当她重获光明,见自己手上只是一张纸时,对自己方才的惊慌失措哑然失笑,可当她看清纸上的东西时却再也笑不出来了,脸上刷一下变得雪白!
只见那纯白的宣纸上一串爪子印出的脚印,那些脚印组成一个大大的‘灾’字!云舒愣愣的望着白纸看了半晌,突然将纸一收,抬头四下张望,大声喊道:“悬狸、悬狸出来!悬狸!”
云舒连喊几遍,悬狸没见踪影,倒是把外婆和爹娘招了来!他们急慌慌的冲进屋,紧张的对她一阵嘘寒问暖!云舒不自觉的将那张白纸往后藏了藏,塞到枕头底下,任凭爹娘外婆对自己上下其手,东摸摸西看看。
外婆摸摸云舒额头,感应半晌后道:“没事儿啊!”
“娘,舒舒没事脸色怎么会那么白?舒舒啊,告诉娘,哪里不舒服,娘带你去看大夫好不好?”
直到老爹真的要把云舒往背上扛时,她才清醒过来。云舒挣了两下道:“爹、娘、外婆,我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