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问完立刻在人群中窜几步,换到另一个位置,人们顿时安静下来,显然这不是农人关心的问题,云雾城所有百姓都非常关心这个问题。
官差有些惊讶,明明讲告示的事儿。怎么突然扯到粮价上了?他回头询问的看向师爷,师爷缓缓睁开他微闭的老爷,手扶胡须笑道:“好问题!”
官差道:“师爷,这个…要不要先问问县太爷?”
师爷摆摆手,站起来在人群面前踱着步子,从这边到那边,再从那边到这边,人们的眼睛紧紧跟随着他转来转去,最后师爷一停,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师爷慢悠悠的手抚胡须道:“一月之内。保证降到十文以内!”
十文?!现在的粮价可是五十文左右,周围一片静寂,半晌后突然像砸开锅一样。有人欢呼,有人惊讶,有人质疑。拿着铜锣的官差挪到师爷身边,小声嘀咕道:“那个…师爷,这个海口可不能随便夸啊!”
师爷瞪他一眼:“小子。何谓‘夸海口’?”
“这…这个……,我…我……”
围观者中有人喊道:“师爷,是不是真的啊,粮价真能降下来吗?”
师爷笑呵呵的抚着胡须道:“老夫从不说谎!”
“师爷,那些粮商扣着粮食不卖,价格降了咱们没地方买也没用啊?”
师爷继续手抚胡须道:“老夫自有办法!”
人们对师爷的回答非常满意。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实现,但能从官府之人口中亲耳听到这样的消息,人们至少有了希望。心情也随之振奋,于是那些关于政令的疑问也一一提了出来。
让云舒意外的是这位看似书呆子的老头子居然从不打官腔、从不之乎者也,就像位普通的长辈般,手抚胡须笑眯眯的给大家一一解答。这让百姓们很快便喜欢上了这位老人家,而老人家的声名及他的每一句话很快传遍全城。
云舒一直夹在人群中听着老头子的解答。顺便打听这老者的来历。让云舒意外的是这老头子姓成,居于安乐镇。开有一学堂,大家称他‘安夫子’!因云雾城最近大事频发,县令师爷走马灯一样的换,换来换去百姓一日不得安宁。
因此这位成夫子主动站出来,要了个师爷的差事,至于这差事为何一要就来,人们对此众说纷纭,总之对成夫子的能耐夸赞不已。
云舒愣愣的盯着那老头子观察良久,这家伙居然就是自己曾经以为的大骗子?!大姨家的赵强不就是为了进他的学堂被骗得倾家荡产的?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儿遇上他!
云舒看围观之人实在太多,现在要去找成师爷单独说话显然不可能,她想了想,从人群冲钻出来,找到带着二毛三毛站在远处观望的娘亲李氏。李氏见她往她脑门儿上很恶化呢敲了两下,骂道:“你这死丫头,又到处乱跑,要遇上拐子,把你卖了都不知道?”
云舒呵呵干笑两声,任娘亲念叨,等老爹回来,便兴冲冲的拉着爹娘快快回家。云舒一进家门,丢下一句:“我有正事,别来打扰我!”,然后快速冲进书房,关门上闩。
云舒冲到书桌前,拿出笔墨纸砚摆好,一边磨墨一边在脑子里打草稿。既然成夫子是位智者,有心为百姓做事,这种时刻自己就没必要保留了,就算为了自家,为了亲戚朋友,帮成夫子多出几个点子未尝不可,即便他问起,大可以推说是安夫子教授!
云舒从午时开始,桌上的废纸扔了一堆,点子东列一条西写一句,最后根据现况选取可用者整理后一一列出。她整理完毕,伸个懒腰站起来,发现已经申时末了!
云舒兴冲冲的将整理出来的东西摘录一遍留底,然后取一张折好塞进信封。她打开书房门,微热的夕阳斜射过来,照在她眼上,二毛和小双呼唤一声冲过来:“姐姐,你总算出来了!”
云舒拍拍二毛脑袋道:“二毛,爹和娘了?”
“爹爹出去了,娘在厨房做饭!”
云舒点头,看这天色,还不算晚,不如现在就去找成夫子一趟?
于是云舒对着厨房里喊一嗓子,便一溜烟儿的跑出院子,李氏闻声出来是,只见院门吱嘎吱嘎晃动,根本不见云舒人影儿,她摸摸耳朵嘀咕道:“莫非是我听错了?”
“娘。你没听错,姐姐说她去县衙一趟,晚点儿回来!”
“啊?县衙?!她去那里干什么?”
“不知道!”二毛无奈的摊摊手:“姐姐什么都没跟我说!”
“这死丫头,简直越来越不像话了……”李氏对着门口嘀嘀咕咕念叨一番,最后晃着脑袋进了厨房。
出得院门的云舒一路直奔县衙,她要把自己写的东西交给成夫子,顺便请他给自己开点儿小灶!她到县衙门口时,围观众人已经散去,两个守门的衙役自己都不认识。
云舒想了想,整整衣衫。跑去门房,见那当值的门房正好是自己熟识的曹大头。她立刻笑眯眯的上前嘴甜的称呼一声,顺便请曹大头帮忙叫那守门衙役进去找陈军。
趁着等人之际。云舒跟曹大头扯几句闲话,顺便问起师爷之事。曹大头一提成师爷,立刻来了劲儿:“我跟你说啊,丫头,咱们这师爷来头可不小。别看他老人家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人家可是出名的夫子,手下弟子入朝为官的多着了,别说县太爷,就连知府大人对他都要礼让三分了,听说他在安乐镇开了个学堂。……”
曹大头说得津津有味,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