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闻言脸色很不好看,而且她身旁的包袱确实没大伯母家那堆多。她抿抿嘴偏开头不答话。要是十年前,啧啧,肯定会有一场骂战加肉搏战了!平静了太久,要是能看她们斗上一场也未尝不是好事,云舒坏坏的想!
刘氏没答,她女儿六岁的小霞却不乐意了,冲着周氏直嚷嚷:“大伯母,你说瞎话,我家的东西比你的多,比你的好!你的东西都是给云秋姐姐的。不是送舅婆的!”
周氏拉长脸训斥:“大人说话孝子插什么嘴?没规矩!”
忻赶紧打圆场道:“算了算了,大家都少说几句,该怎么弄快点儿吧。咱们早点儿出发早点儿到,这太阳半上午就烈得很,得抓紧时间啰!”
在忻的一再催促下,大家将东西一一搬上车,顾家麒夫妻的马车自然也被腾了出来。于是女眷坐马车,男人们就坐带着东西的牛车,还可以顺便看着东西!
因为路途遥远,天气又热,每辆马车最多只能坐三个人,而且到了坡高又陡的地方。还得下来跟着走上一段儿。因陈圆圆跟云舒同辈,于是陈圆圆便上了自己这辆驴车;二姑和忻一辆;伯母周氏和三婶刘氏一辆,大家各自带着孩子。算来位置正好。
只是水云波的媳妇赵小芬就没地儿坐了,水云波将舔着手指的赵小芬拉着上牛车,大伯母伸出头来:“等等,云波啊,让小芬去坐云舒他们那辆车吧!”
云舒立刻反对:“我这里人满了。不能加人了?”
“你们不就两个人?加上小芬刚好!”
“哪里只有两个?嫂子、我和小蝶正好三个,毛驴都快拉不动了!”
“一个丫鬟坐什么车?叫她下来。我们家小芬好歹也算主子!云波,让小芬上去!”
“不行!我自家的车想让谁坐就让谁坐,爹,走了!”
老爹犹豫一下,还是一甩鞭子,驴车慢慢启动,晃悠悠的路过大伯母面前。大伯母气得脸都青了,嘀咕念叨着没大没小、没教养什么的!
云舒几人在前,后面的马车牛车陆陆续续跟上,陈圆圆偷偷往后看了一眼,悄声道:“云舒,大舅家的媳妇当真是……那个?”陈圆圆指指脑袋。
云舒回头看看,见赵小芬跟水云波坐在一起,不停的东张西望,看见新奇的东西就乐得直拍手,像个四五岁的孩童一般!
“可能吧!”
陈圆圆微微皱眉:“唉!大舅母那么厉害,她也够可怜的!”
云舒也跟着叹口气:“说不定这样更好,她要是懂事又勤快,日子肯定比现在还难过!”
陈圆圆微微点头,云舒想了想道:“嫂子,你…什么时候知道我大伯有孙子的?我怎么没听说?”
“这个…我也是你们去省城之后才听说的,是大舅母亲自去接的人,还给了赵家十两银子c像大舅母就是看赵大嫂生了个儿子,才让她进的门!只是……大舅家的孙子似乎也有点儿……”
云舒也回头看看,见大伯母怀中的‘乖孙’跟他娘一样东张西望,时不时依依呀呀的指指点点。明明两岁多,却不会说话,动作表情跟五六个月婴儿似的!这模样明明就是弱智的表现!
听说孩子他娘赵小芬小时候还算正常,后来得了一场大搀脑子就出了问题,这种情况非常容易遗传。想当初大伯母挑三拣四,选了个自认为满意的自己管得住的媳妇,这下好了,自己酿的苦果就自己吞吧!
还有一点: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家孙子不正常,可大伯和大伯母却根本不信,把那孩子宠得不行,还说什么说话晚的孩子更聪明,以后必成大器云云!谁敢说他家孙子半句不是她就跑你家来大哭大闹几天,因此村里人都有点儿避着他们家!
不过关于大伯一家特别是她媳妇的传言却是从来不缺,甚至连岳安镇那边的人都听说过!比如说那媳妇赵小芬,让她出去割青草,她就专门跑人家地里割麦苗、割青菜,即便主人抓住她,她也一脸无辜道:“我娘说这就是青草,不管谁家的都能割!”,而且常年如此。你打她骂她都没用,不知她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或者伯母教的?
还有那赵小芬特别贪吃,不知是不是大伯母吝啬,没给她吃饱,赵小芬有个习惯,凡是见人手里拿着吃的就走不动道儿,不管那是男是女、是老人是孝儿、认不认识?反正她就巴巴的望着,盯着人家的东西眼睛一眨不眨,人家走她也跟着走,直到人家把东西吃完。她在才原地呆立良久,然后依依不舍的走开。
要是谁能给她点吃的,她肯定跟人走。以至于今年上半年还传出赵小芬跟作坊院子的老单身汉水志副有一腿。水志副每次见她就笑眯眯的掏出点吃食给她,然后约她一起上山割草打柴。
二人成天出双入对、说说笑笑,比那真夫妻还亲切!水云波那个万年不做事的那次却来了劲儿,把赵小芬拖回去一阵暴打,差点儿把那媳妇打死!
反正自赵小芬进门后。大伯家就没平静过,时不时闹出笑话流言。一村子人没什么娱乐,就爱盯着他家,稍微有个响动一刻钟不到就传得全村皆知!这倒是娱乐了大众!
当然受害最深的就是与大伯家一墙相隔的三叔家,不止赵小芬贪吃,一见他家冒烟儿就爬他家围墙上流着口水巴巴的望着。那水云波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