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贤宾娘子那里,你二姐会不会……?”
水志诚愣了一下,对了,李贤宾的娘子张惠兰正是二姑相公的妹妹,二姑正怨恨着云舒一家了,李氏去张惠兰家买小猪仔,要让二姑知道了,照她那性格,定会将张惠兰臭骂一顿,说不定连张惠兰她娘都会受白眼,这可怎么办?
水志诚想了一会儿,皱眉道:“那…那我们进城买好了!”
李氏也皱眉,“唉!要不到时候再说吧,实在不行再进城买!”
其实买小猪仔并不难,只是这古代医疗技术落后,牲畜一旦染病,很难医治,这里的兽医更是少得可怜。如果直接死了也就罢了,就怕牲畜染的是传染病,那可是要遭村人白眼的,人家遭了灾,也会耐在你身上,为此弄得倾家荡产的农家也不是没有。
所以大家都喜欢到知根知底的人家那里买,一是信誉有个保障,二是熟人之间可以赊账,云舒家现在还欠着小姨的钱了,一头猪仔至少也得两三百文,看来不赊账也不行了。
一家人第二人早早便出发去了外婆家,到外婆家门口时,见大姨、大姨父、二姨父和舅舅夫妻正准备出门,小姨父孙武在城里守店没能来,二姨和小姨因怀孕自然不能下田,留在家中做饭,李氏夫妻将云舒托付给两位姨姨照看,便跟着下田去了。
无所事事的二姨和小姨坐着闲聊,聊来聊去又转到云舒家的事情上。
二姨往门外看看,拉着小姨神秘兮兮道:“哎,小妹,三妹夫真的跟他娘闹翻了?”
“自然是,你不是知道了吗?还问什么?”
“哎!我是奇怪当时到底是个什么场景啊,三妹夫那么老实那么孝顺的人居然也会跟她娘闹翻!真是意外啊!”二姨说着摇摇头,表情明显却是早该如此、何必拖到现在了?
“这个……我问过三姐,可她什么都不说啊。我知道的也是别人传的,据说那天三姐夫被打得满头满脸满身都是血了,吓死人了!真是的,他那老娘,要是我早就不耐烦她了!自己亲生儿子都下得了狠手,平时还不知道怎么欺负三姐了!”小姨说着看看云舒,摸摸她的小脸,逗她道:“小舒舒,是不是?你奶奶是不是经常欺负你娘?”
云舒不好回答,只是咯咯咯的傻笑。
李氏夫妻帮舅舅家插了两天秧,人多力量大,终于赶在端午前插完了,一大家子欢欢喜喜的过了个热闹的端午节。
下午李氏跟外婆郑氏提起汤氏打水志诚又放狠话的事儿,郑氏闻之很是震惊,她沉默一阵,道:“唉,那老婆子多半是一时糊涂,她不可能真的不认志诚的!你凡事让着她点儿,只要她不欺上门来,就别去搭理她!”
李氏又提起想到李贤宾家捉小猪仔的事儿,将自己的担心也说了一遍,郑氏道:“她张惠兰嫁到我李家就是我李家的人,她敢怎样?这事儿我去说,他们不敢说什么!”
郑氏说完站起来就要去李贤宾家,一旁的二姨赶紧拉住她,“娘,你着什么急啊,人家现在正在田里插秧了,要说也要等人家回来啊!来坐下、坐下!”
几人闲扯几句后,二姨道“娘,三妹的担心也有道理,你就说是我要买猪仔不就得了,何必给人家惹麻烦了?若是张惠兰她娘真为此受了气,她埋怨的不还是三妹吗?到时候说不定对您也疙疙瘩瘩的了,一个院子里住着,何必了?您说是不是?”
郑氏想了想,“恩,有点儿道理,好吧,那就说如棋要的好了!”。
猪仔之事进展很顺利,李贤宾夫妻还乐呵呵的将两头健壮小猪仔送上门来,银钱之事李氏还没开口,郑氏就直接付了钱,一共五百文。李氏很是脸红,嗫嚅着说下次还,郑氏拍她脑袋一下,嗔道:“你不是我女儿?什么还不还的?要真不好意思就多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婆子,云舒也得带来啊!”
云舒一家第二天就回了家,这次不但挑回了两只小猪仔,还背了一大背篓的甘薯藤子。东西太多,舅舅便找隔壁小三子借了牛车将他们送回家。
一切都很顺利,云舒觉得这简陋的家似乎越来越温馨,连屋顶那碍眼的稻草现在看来都可爱了几分,云舒最大的期望就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现在的平静幸福正如她意,相信明天一定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