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听出不对,多番逼问,二管家才委婉道出他家二公子爱慕小姨已久,前几日本想告白,小姨却惊声尖叫,张二公子一时慌乱才失手伤了小姨,所以他们张家愿意负责到底,不管是赔钱还是迎娶,他们都可以答应,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小姨这边撤了状纸。
老爹一拍桌子道:“更可恨的是,那二管家看着恭恭敬敬,话里话外却是说你小姨非嫁他张家不可,否则他们就把你小姨跟他家二公子的往事散出去,到时候你小姨打赢官司也没脸出门!
云舒,你说说,你小姨何曾跟那张二公子有过什么往事?哼,我看那张家纯粹是血口喷人,他们敢乱说咱们再去告她毁人清白!”
云舒怔愣片刻,想起小姨先前的回述,小姨确实认识那人,这点孙武以前那些酒肉朋友都可以作证。张家若事先买通那几个家伙,公堂上倒打一耙,到时候小姨岂不是要身败名裂?这年头没事都能被人家说出事来,何况那张二公子确实纠缠了小姨这么多年!
云舒心下为难,皱眉不语,舅舅看她这样子,试探着道:“三妹夫啊,这事儿…事关小妹名节,咱们不能只顾一时出气!小妹的名声坏了,她两个孩子怎么办啊?要不……咱们再好生商量商量,等大妹到了问问她的意见如何?”
对了,都这么久了,大姨那边早就送了信儿,怎么现在还不见人了?
几人争论一番,老爹觉得既然找到了真凶,就该去官府告状,让官府拿人过堂公审,该怎么判就怎么判,那些聘礼必须立刻还回去以免落人口实。
舅舅觉得张家很有诚意,聘礼这么重就是看重小姨且确实有悔过之意,如果闹上公堂对小姨名声有碍,对两个孩子以后嫁娶也有影响,不如私了。那聘礼嘛,就当张家的赔罪礼不用送回。
因为他们都不知道小姨跟那张二公子的过往,云舒本是偏向老爹这边的,但舅舅说得也有道理,既然一时做不了决定,不如暂时搁置,明天一早把大姨接来,看看她怎么说?小姨那里未免影响她养伤,暂时不提。
大家意见一致后,就是如何存放聘礼的问题,这些东西都很贵重,肯定不能就这么放在院中,现在天色已黑尽,送回张家也不可能,于是大家把几个箱子抬到了舅舅和老爹住的客房之中,一边四箱,共八箱。
晚上,云舒给小姨喂了药,又陪她说会儿话,便在小姨房中临时搬来的床上睡下。半夜,她睡得正迷糊之际,感觉一阵椅,小蝶把她从被窝里拔出来,低声道:“秀、秀,不好了,院子招贼了!”
云舒一下子坐起来,仔细一听,外面乒乒乓乓正打得热闹。她跳下床冲到窗边,轻轻开了一条缝儿,好家伙,十几个黑衣人手拿大刀把老爹舅舅和伙计们逼到了客房门口!
大刀反射的白光晃得她一阵心惊,眼看着伙计们一个个受伤倒下,云舒顾不得其他,大喊一声:“爹,舅舅,快离开客房门口,让他们抢!”
老爹把一根扁担挥得虎虎生风,一边跟黑衣人对打,一边大喊:“云舒,回房…啊~~”
老爹一步留神,肩上挨了一刀,鲜血顿时涌出,云舒吓得大声尖叫,慌乱的抓了个东西就往贼人身上砸去!
那人后背挨了一下,回头看到云舒,拎着大刀冲过来就要砍!云舒赶紧缩头关窗,大刀哗啦一下穿过木格子刺进来,第二刀、第三刀……结实的木格窗户几下就被大刀砍得稀烂!
眼看贼人就要冲进来,云舒和小蝶连连后退,突然贼人一声闷哼,嘭一下倒了下去,再看窗口,何时多了个高大的灰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