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转向上方:“爹、娘,你们打算用哪种办法?”
二人对望一眼,老爹道:“我看大家都说第三种办法好,就说用第三种办法,可你娘却不同意。说小杜村跟咱们做了这么多年邻居,以前咱们有困难时,帮过咱们不少忙,现在人家有难,村里都快毁了,又大多受伤,咱们不能在这时候落井下石。”
云舒点头:“娘说的也有道理,小杜村的壮劳力绝大部分都在咱们家做工,他们有难,我们不能视而不见。”
“对啊,咱们不能做那无情无义之人,我觉得还是暂时从其他村子临时招募些短工,先把这段时间应付过去,等小杜村那边恢复得差不多了,一切就能转回正轨了。你说了,他爹?”
老娘极力支持第一种办法,云舒注意到,她说这话时,下面的管事面色很不好看,特别是提出自己管辖的妇人不听话的那几个。不管他们先前那话是否有私心,如果问题当真存在,就必须多加重视,并尽量想办法解决。
“这个……”被问到的老爹顿了顿,环顾一周,视线落到一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春秀身上,“春秀,家里的事儿你知道的多,你也说说。”
春秀抿嘴笑笑:“干爹,我没什么意见,只要大家都能好好过日子就行,只是……”她稍稍犹豫,看看下面的管事,然后对云舒眨眨眼,云舒一顿,立刻明白过来。
这样看来,管事们说的问题确实很严重了?原本云舒还想查证后再给意见,不过老娘没回来那几个月一直是春秀在管家,她应该对家里的情况了如指掌,以前一直没说可能还是与她的身份有关。干女儿毕竟不是亲生女儿,所以她不好直说,只给自己提示吧。
以前云舒很少管家里的事,一直都是老娘在管,家里许多不合理的地方她也知道,只是当时人少,云舒自己也觉得都是乡亲,让她们贪点儿小便宜也没什么,只要别把事情闹大了,面子上大家都过得去就行。
长久的纵容却是这种结果。云舒心下感叹,站起来道:“娘,各位婶婶说的也有道理。全请短工的话,肯定会出问题。咱们今年在果园投入已经有近千两银子了,好不容易大丰收了,眼看就要换银子了,绝不能在这时候出问题。即便多花些钱都行!”
老娘皱眉道:“你也觉得全请长工好?那山下村民那边怎么办啊?”
“娘,我不是说全请长工,有些环节非常重要的,以后一直要用人的,咱们找人丫子买些人也未尝不可;对那些不怎么重要,只需出点儿力气。谁都能做的,咱们就可以只请短工,安排几个人监督好就行了。”
“你的意思。长工、短工都要,还要买些官奴回来?”
“对,反正我们果园规模这么大,以后日常维护都要不少人,确实该增加人手了。”
“这个……”娘亲看向老爹。老爹拍手叫好:“好,还是咱们女儿有主意。就这么办。”
老娘犹豫片刻:“这办法好是好,只是有些比较重要的空缺原本是山下杜家人在做,她们也做了好些年了,突然换人会不会不太好?咱们要不要那些缺留下来?”
“娘,我明白您的意思,我觉得现在不必特别考虑这些,等以后她们恢复了有需要的话再安排就是,咱们关键得把当前的做好,如此芸娘婶婶他们做起来也少些麻烦。”
芸娘立刻笑呵呵道:“麻烦倒不怕,只要老爷夫人秀满意,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是啊是啊,不麻烦,只要老爷夫人秀满意就好。”其他管事都笑呵呵的附和。
云舒看娘亲脸色不太好,眼珠一转,笑眯眯的对管事们道:“暂时就这么定吧,各位叔叔婶婶,你们手下缺了多少人?都是什么差事?哪些缺比较重要?这些就劳烦你们清点一下,明天议事的时候报上来吧c了,就这样,大家都去忙吧!”
等管事们都走了,老娘总算忍不住了:“云舒啊,小杜村才刚受了灾,那些在咱们家干活儿的人受伤情况有轻有重,你问都不问他们一句,就把那些缺派出去,万一请的人刚到,人家又来上工了怎么办?他们在咱们家干了那么多年,难道就这么把人家辞了?”
云舒笑笑:“娘,您说的都有道理,现在不是还没定吗?不管最后用哪种方法,那些缺不都先要清点出来吗?”
“只是清点而已?你都跟他们那样说了,万一他们明天就带补缺的人来怎么办?”
“明天就带?不会吧?现在只是清点人数啊!”
“唉,云舒啊,你平时少理家务,不知这里面情况复杂。
浆洗房的惠嫂跟我说过几次,说她那里太忙,需要增加人手,还要加个副管事。上个月月底,她带了个人来,说是以前一直在城里大户人家当管事的,有经验,特地推荐过来,可我看那女人贼眉鼠眼的,觉得不靠谱儿,就找了个借口暂时推掉。
不过惠嫂说让她先在浆洗房适应几天,这个不好推就让她留下了。可没过几天就有人来跟我说,那惠嫂手脚不干净,活儿不好好干,总爱出门溜达,每次回去她身上都是鼓鼓囊囊的,也不知装些什么东西?
前几天我私下差人打听,才知道那女人是她娘家嫂子,大字不识一个,待人刻薄,还爱偷东西,跟没什么经验,本打算找个借口让她走的,小杜村又突然出了事,唉!
不只浆洗房如此,厨房的、各院的管事都有私心,即便是芸娘自己,也已经安排了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