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这些个家钉院,什么医药费、误工费、赔偿费,你一开口就是几百两,几百两重新买几十个年轻力壮的壮劳力都够了。
其他的不多说。我给你一百五十两银子,再多的一文没有。人我今天一定要带走,申老爷再不让你的家丁让开,就别怪我手下不客气了!”
云舒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车厢,夜五拿着马鞭往前一横,申老头儿怔愣片刻,着急道:“别啊别啊,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水秀,咱们再商量商量?”
云舒没有应答,只是躲在车厢窗户边偷看。面对夜五的黑脸。申老头儿还是相当忌惮的,领教过夜五厉害的家钉院自然也不敢有所动作,眼看马车缓缓从申老头儿面前驶过。并慢慢走上白玉大道向出口方向走远,申老头儿大喊:
“水秀,等等,咱们在谈谈啊?水秀?”
申老头儿连喊数声,云舒都没理会。马车自然也没有停下来的道理,他们又走出一段儿,突然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云舒姐,等等我!”
云舒一顿,赶紧掀帘出去,只见那白晃晃的宽敞大道上一个圆墩墩的身子小跑着过来。那不是身怀六甲的小静是谁?云舒微微皱眉,赶紧让唐方明停下,自己下了马车快步迎上去扶住她:“小静。你怎么来了?你身子这么沉,慢慢走,当心别摔着了。”
小静气喘吁吁道:“没事儿,云舒姐,我…我……”
云舒帮她抚背顺气。好一会儿过后,小静稍好了些。她拉着云舒的手道:“云舒姐,老爷那里……就算看在我的份儿上,你能不能……?”
云舒心里有些不舒服,皱起眉头道:“能不能怎样?把那忻娘送回去?还是给他八百两银子?”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
“好了,小静,你们老爷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烟儿那忻娘已经被那老色鬼伤得体无完肤,要把她送回去绝无可能;给他八百两银子更不可能,八百两银子可以救活多少穷人,可要是给你那老色鬼,又有多少清白女孩要遭殃?”
小静低下头去,绞着手帕不说话,云舒看着她,沉默半晌,叹口气道:“你回去告诉那老色鬼,要钱就去七味斋拿条子,然后到顺通钱庄去取银子。否则随便他怎样,软的硬的我都不怕。”
小静抬头,可怜巴巴的望着云舒:“云舒姐,我…我……”
云舒想了想,拉起她的手道:“小静,你留在这里对你、你爹和孩子都不好,不如再考虑考虑我的提议?什么时候你想通了,就差人去七味斋说一声,好吗?”
小静低头没有说话,云舒又是一声叹息,拍拍她的手道:“小静,我要走了,你保重。”
云舒爬上马车,随着马车一点儿一点儿离开,小静的身影越来越远,方舅舅道:“云舒丫头,那忻娘还没及笄吧?怎么就有身孕了?她是你什么人啊?”
云舒叹口气道:“是……我们同村的故人。”
而那边站着白玉大道的小静,眼睁睁的看着马车一点儿一点儿走远,她心中的愤恨也一点儿一点儿滋生膨胀,直到填满她整颗心、整个人,她捏紧拳头、紧咬下唇狠狠地瞪着渐渐消失的马车,半晌后她牙缝儿里蹦出几个字:“水云舒,你屡次侮辱我、嘲笑我,不报此仇,我枉过此生!”
云舒一行回到城里,便直往医馆去,大夫诊治的结果跟夜五说的差不多,性命无碍,但身上那些伤口实在太深,恢复起来肯定需要不少时间,而且留下疤痕也是必定的。
云舒闻言虽然觉得可惜,但能保住性命也算不错,便决定把忻娘留在医馆,等病情稳定了,再带她回去拜祭她外婆。
趁着大夫医治的功夫,云舒去了一趟七味斋,跟他们交代了小静的事还有申家的事,闲聊之间也提到了小杜村被狼群袭击之事,杜十早就得知消息,还派人给庄园那边送过不少东西,现在听云舒说起那村子的惨状,依然相当惊讶。
夜五道:“秀,咱们家园子没人受伤吧?家里的银子还够吗?要不咱们这个月的进项还是给您送过去,酒坊那边在想办法。”
“不行,果子马上就要摘了,酒坊那边一点儿都不能耽搁。否则那么多果子全都烂了坏了,我这几年的辛苦真的就白费了。杜叔,酒坊那边进展到那里了?还顺利吧?”
“这个……内部改建已经全部完成了,就是人手这边……”
“人手怎么了?不够的话再招就是,现在是农闲,要找短工的人应该挺多。”
“不是这个,跟人数多少没关系,关键是我们得找几个有一定酿酒经验又要老实可靠的,如果什么都不会,两眼一抹黑。光靠我们两三个人跑来跑去的指点检查,怕是忙不过来,那么多道工序。万一哪里出点儿问题,那些果子就全废了。
还有如果人不老实,万一偷了师出去自己弄,以后对咱们酒坊的生意影响肯定很大。”
云舒沉吟片刻:“可不可以……到其他酒坊去看看?”
杜十毫不犹豫的否决:“不可,其他酒坊的人多半不愿出来帮忙。即便愿意来的多半都有偷师之嫌。”
这个倒是个麻烦,二人愁眉苦脸想了许久,云舒想起还要去顺通钱庄,她站起来道:“杜叔,要不这样,你去人丫子那里找找。看看有没有以前酿过酒现在落了罪要被买卖的官奴?要是有的话就把他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