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儿再次磕头到底,云舒和春秀对望一眼,犹豫半晌,云舒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烟儿亲眼见过,还曾放走过两个姑娘,可后来都被他们抓了回来,其中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被他们…那个…那个死了,他们就是群畜牲。”柳烟儿一脸痛苦纠结又恐惧的样子不像说假话。
云舒和春秀都惊了一下:“烟儿,这……这事儿你外婆和你舅母他们可否知道?”
“外婆不知道,舅母……她岂止知道,她分明就是帮凶!”
云舒又是一惊,想起那天她和方舅舅去找柳烟儿时,在她三舅门口遇见的那个瘦削憔悴的妇人,她一听说马婆婆去世就满脸泪痕,对烟儿之事似乎也后悔万分,云舒当时觉得这妇人懦弱又可怜,还给了她十两银子,难道……自己被忽悠了?
云舒不太敢相信,她皱眉道:“烟儿,你…说你舅母是帮凶?哪个舅母?”
“除了二舅母,那两个都不是人,她们…她们……”柳烟儿声音哽咽,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春秀上前,掏出手帕温柔的给她擦了眼泪,又把她扶起来道:“孩子,别哭了,没事的,你把事情说清楚,只要合情合理,我们都会帮你的,来,坐下再说。”
柳烟儿抬头:“真的吗?秀,您真的能帮我报仇吗?”
春秀顿了顿,回头看云舒一眼,云舒道:“烟儿,如果你那几个舅舅当真如你所说,干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我们绝不会袖手旁观。”
“秀,我说的句句是真。没一句假话,我敢对天发誓!”
“发誓倒不必,烟儿,我问你,方才那一番话你敢在公堂上再说一边,并亲手指证你的亲舅舅、舅母吗?”
柳烟儿愣了一下,她低头沉默,双手死死揪着衣角,半晌后她抬头,目光坚定道:“我敢。他们害死我外婆,又害了那么多无辜的姐妹,他们根本不是人。更不是我舅舅,我.我要指证他们。”
云舒点头:“好,那我就如你所愿,安排人送你去官府报案。官府查证这些天,我会安排人保护你。你要好好休养,尽力配合官差,等案子查实过后再回来如何?”
柳烟儿站起来:“多谢秀,烟儿来世定当做牛做马服侍秀。”
云舒笑着摇头:“不用来世,你若真心谢我的话,就好好照顾自己。我答应过你外婆要照顾好你的,我可不想食言了。”柳烟儿身子顿了顿,眼角又有了泪花儿沁出。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云舒休书一封,把书信交给蓉儿,让蓉儿陪柳烟儿一起进城,另外又找了两个手脚利索的帮工护送,让他们先去七味斋找杜掌柜。然后再让杜掌柜带他们一起去县衙报案。
云舒和春秀一起到院门口送走柳烟儿和蓉儿,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春秀轻叹一声:“唉,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就遭遇这么多事!”
云舒也叹息道:“是啊,幸好她外婆不知道这事,否则就算在地下也不会安心吧?”
送走柳烟儿,二人去各院各房走走看看,见一切运转顺利,二人也放了心,剩下的只等新人适应环境,云舒的院内大整顿就算完美落幕了。
云舒在家督促了两天,见新人们陆陆续续开工,适应起来似乎也挺快,便放心的将大院的事交给了小蝶。
有几天没去城里了,前几天撒出去的网应该罩到大鱼了吧?她非常期待看那老色鬼焦头烂额、暴跳如雷的样子,对了,那老东西满身肥肉,未必跳得起来,嘻嘻~~~老色鬼,这次本秀非断了你财路不可,看你以后拿什么作恶。
云舒一想到这里就得意的偷笑,一旁的春秀拉拉她道:“云舒,我看你笑了一路了,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啊?哦,没什么没什么,我是想咱们姐妹几个以前才这么丁点儿大,转眼大家都长大了,小莲和云香都嫁了人,现在红梅也要成亲了,我为她们高兴啊!”
春秀狐疑的看她:“就为这个高兴?”
“是啊,就为这个!”云舒笑眯眯道,她好不容易把春秀拉出来凑凑热闹,也当沾点儿喜气,免得她成天窝在山上,对外面世界一无所知。至于申老头儿这种肮脏龌龊的人,自然不值一提,免得污了春秀这冰清玉洁的耳朵。
二人的马车进城后,按惯例先去七味斋歇歇脚。七味斋已经开门营业,云舒一进门就仔细打量大堂内的桌椅,表面看大堂里整整齐齐,桌椅凳子全都像新换的一般油亮崭新。她上前摸了摸试了试,接头光滑,凳子稳固牢靠,感觉还不错。
小二见之笑呵呵的迎上来:“秀,您来了,这些桌凳昨儿晚上半夜才做好,您看,涂的油才干了,正好中午能用。秀,您找来那些木匠手艺真不错,小的开了眼界了!”
云舒点点头:“那几个木匠人了?”
“哦,他们这几天连夜赶工,累得不行,杜掌柜让他们吃了饭回去休息半天,明天再去隔壁帮忙拆房子。”
“好,我知道,你去忙吧!”
云舒给春秀安排个雅间让她吃点儿东西,顺带休息,然后自己去找杜十和小双子。杜十一见她就拉住她道:
“秀,秀啊,我看您那办法不管用啊,都三天了,那群痞子天天来闹,咱们饭馆分文未进,倒被这群痞子每日要去几十两,到现在他们已经要去百来两了,这样下去不行啊,要不咱们报官吧?”
他们正说话之际,一个伙计跑过来:“掌柜的、掌柜的,痞子们又来了,快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