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的时候,小双子回来,跟云舒嘀嘀咕咕一阵耳语,云舒听完相当惊讶,万万没想到,那酒坊东家居然是老熟人,就是申家大夫人了!据说这酒坊是申大夫人私自在外置下的产业,上午坑蒙老爹和三毛那伙计就是申大夫人的小舅子。
呵,真是冤家路窄,上次书儿的帐还没跟她算,她又自个儿找上门来。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你个奸诈老婆子,让你狠狠心疼一把。
傍晚时分,上次接过活儿的痞子果然来了,他笑呵呵的一阵讨好,云舒什么都没说,啪一声拍了张一百两的银票在桌上,痞子见之两眼放光,搓着手笑嘻嘻道:“水秀,要小的做什么拒吩咐,只要您一句话,就算杀人放火,小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云舒抬眼看他:“真的?”
痞子愣了一下,干笑两声:“呵呵,水秀,您…您不是真的要小的去杀人放火吧?”
云舒斜他一眼:“怎么,你说的话都是放屁?随口就来?”
痞子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呵呵,这个……水秀,您知道咱们道儿上混的人,什么都能干,不过现在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总得…有些顾虑吧?杀人这事儿……暂时洗手了,不过放火没问题。”
“你确定?”
“确定,这事儿简单,我一个人就能干。”痞子似乎有了底气,拍着胸口保证。
云舒微微一笑:“好,你就给我干这事儿!”
痞子闻言眼都直了,“水秀,您……哪个不长眼的让您如此火大啊?”
云舒瞪他一眼,淡淡道:“这个你不用管,我要你去烧个铺子,要保证把那铺子烧掉大半,却不能伤及邻里,至少不要伤人,你能否办到?”
痞子顿了顿,有些茫然道:“这个……水秀,火这东西,不是我能控制的啊,不伤邻里这事儿……这个……呵呵!”
一旁的小双子道:“笨啊你,你放了火守在一旁,见烧得差不多了就赶紧敲锣报信儿,让大家都起来灭火不就行了?”
痞子想了想:“这样……万一被逮住了怎么办?”
“不会,只要你放火的时候别被看见,过后你敲锣叫醒大家是救了大家的命,大家谢你还来不及,怎会怪你。哦,对了,你要真这么干的话,别忘了先想好词儿,为什么深更半夜跑那儿去,否则人家一问就露馅儿。”
痞子眨眼想了想,点头:“嗯,有道理,小兄弟,看来你有干咱们这行儿的天分了,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小双子得意了,双手环胸道:“那当然。我叫小……”
云舒咳嗽两声,瞪他一眼,小双子赶紧停嘴推开,痞子呵呵干笑两声,拱手道:“水秀放心,这事儿在下定给您办得妥妥帖帖的!”
然后就伸手来取一票,云舒一把盖住那银票,痞子狐疑的抬头看她,云舒道:“这差事你确定接了?”
痞子拍胸脯道:“我刘大说话算数,应了一定办到。秀,您拒等好消息!”
云舒还是没松手:“既然你这笔都接了,想不想再干一笔更大的?”
“更大的?秀请讲。”
云舒从袖子里有掏出几张银票啪一声拍桌子上。痞子见之一脸惊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银票,“秀,您还要烧哪儿?拒吩咐,小的赴汤蹈火一定把它烧得干干净净。”
云舒瞪着他。缓缓吐出几个字:“城西…申家!”
“啊!”痞子吓得后退几步:“这个…这个……水秀,申家护院那么多,院子那么大,小的怕是…怕是……”
“这里是五百两,事成之后再给你们五百两,带着银子离开这里。你愿干就干,不干自有别人想干,但若让我听到半句风言风语。你知道结果。”
云舒站起来走了出去,那六百两银票却被留下了,小双子等云舒走远,凑过去道:“大哥,你们不是专干这行的吗?放一把火是放。放两把火也是放。
你想想,要是你老老实实干活儿挣钱。就算一个月一两银子,十年才一百两,这可是一千两了,你一辈子都挣不了这么多,有了这笔钱,你带着全家随便找个地方,做个小买卖或者买些田地,后半辈子都可以高枕无忧了,我要是你肯定干……”
云舒在窗外几米处站了会儿,听里面小双子巧舌如簧,好一阵劝说,这小双子的嘴皮子还真是练出来了,她好笑的摇摇头,回去陪老爹去。
半刻钟后,小双子在门口晃来晃去,云舒出去,小双子摇头摆尾的凑上来邀功道:“云舒姐,瞧,我几句话就把那家伙说动了。六百两银子他全拿了,他说他去找那护院胡大商量,这次准备大干一笔,干完了就收手走人,云舒姐,你就等好消息吧!”
“嘘,小声点儿!”云舒回头看看屋里,生怕老爹他们听见了,老爹要知道自己这么干,肯定不能答应。说实话,已经把话放出去的云舒还是有点儿后怕,即便申家再可恶,可自己干这灭人全家的事儿……万一闹出人命怎么办?
云舒越想越不安,最后忍不坠是叫了个暗卫去申家守着,尽量不要闹出人命。事情安排好后的云舒心里有些惴惴,总是时不时看向窗外,跟老爹说话是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如此一直熬到七味斋关门,更夫从门前经过。
半夜子时过后,外面突然响起铜锣声,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