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去把方才那伙计叫来。”
雁儿还没反应过来:“啊?什么?”
“去把方才那伙计叫来,快去啊!”云舒一着急,语气也有些严厉,雁儿吓了一跳,怔愣片刻,赶紧转身跑出去,而云舒自己则拿着纸条紧张的在屋中走来走去。
小蝶看她那样子,奇怪道:“秀,您怎么了?”
云舒没有回答,一边转来转去一边嘀嘀咕咕:“不可能!怎么会是他?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猜错了!小蝶,雁儿怎么还没回来?”
小蝶往门外看了两眼,想了想道:“秀,奴婢出去看看。”
小蝶出了房门,屋里就剩云舒和夜魅。看到夜魅,云舒脑中灵光一闪,几步上前,展开纸条送到她面前:“夜魅,你仔细看看,认识这字儿不?”
夜魅扫了一眼,只是一眼,便惊得一手捂住了嘴,云舒紧紧盯着她道:“是他对不对?”
夜魅怔愣半晌,低头垂眼:“请问秀说的是谁?”
云舒微微眯起眼:“夜魅,你别在这时候跟我装糊涂,你知道我问的是谁?”
夜魅沉默片刻,“秀,如果奴婢没猜错的话,您以为这是……不过奴婢敢肯定,绝对不可能,头领前几天才发回消息,他老人家病重,正在府中修养,怎可能突然出现在这儿?一定是……是有人模仿他老人家的笔迹,多,多半是这样。”
“一般人怎会去模仿他的笔迹?再说能取得他手迹的能有几人?”
“这个…这个……”
这时,小蝶和雁儿回来,身后跟着方才送来纸条那伙计,伙计上前来行礼,云舒挥挥手道:“小二。你仔细想想,那位老人家长相如何?身边跟了些什么人?他可否提过他的姓氏?家孜处?或者提到什么名字、地方也行?”
伙计看云舒一脸着急样儿,皱眉认真想了会儿:“那位老人家长得……相貌挺好,就是老了些,不过看得出来,年轻时一定很不错,而且看上去精神气儿很好,头发雪白雪白的,像个老神仙似的,对人也和气……
跟他一起来的人嘛。大概有四五个,他们不怎么说话,就爱喝酒。一碗一碗往肚子里倒,甚至有个人直接抱着坛子喝。
秀,您看,咱们的坛子都是最大号儿的,一个坛子加酒水至少两三百斤。那人轻轻一提一举,单手就撑起来了,那本事……啧啧,当真不是一般人做得来的。
然后……他们不让小的伺候,只让小的在门外候着,要酒要菜的时候那老爷子的随从就出来说一声。要不就是问秀来了没有,所以……他们说什么小的都没听到。秀,您着急找那位老爷子吗?”
云舒眼前一亮:“怎么。你知道他的住处?”
“不是不是,老爷子走的时候让小的把纸条交给您,说您看了就知道他是谁、住哪儿了,还说他会等您去找他,秀。那纸条上没写住处啊?”
云舒闻言一惊,“老人家当真这么说?”
“是啊。小的听得真切,老人家走的时候还给了……”
说到这里伙计赶紧停下来,心虚的看看云舒,见她一直没接话,想了想,觉得还该解释解释,便继续道:“秀,那个……呵呵,本来小的不想收这小费的,老人家那随从硬要塞给小的,还说让小的一定把话带到了,所以……”
云舒脑子里飞快转了几圈,现在她敢肯定就是那个人无疑,既然对方千里迢迢前来,自己自然不能怠慢,于是她大声道:“雁儿,叫马车准备好了在门口候着;小蝶,跟我去后院房间,帮我好好打理打理。”
她一边吩咐一边大步向后院走去,那伙计还低着头犹犹豫豫的把那个刚刚到手还没捂热的银锭子掏出来双手奉上,却发觉屋子里半天没动静儿。
他抬眼偷看,正好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忻娘正笑眯眯的站在自己前方,那丫鬟伸手一扫,银子便到了她手里,伙计巴巴的望着银子吞,吞口水满脸不舍的样子。
丫鬟拿着银子掂掂,又上下左右仔细翻看一遍,在看到侧面时顿了顿,斜眼瞟伙计一眼,将银子往袖子里一手,笑眯眯道:“大哥,不介意把银子给我吧?”
“啊?这个……那个……姐姐啊,我……”
“哼!小气,谁媳,还你就是!”丫鬟随手一挥,把银子扔了出来,大步走出雅间。
云舒回到房里,让小蝶仔细给自己打扮一番,头上梳了个庄重繁复的发式,带了不少首饰,又挑了件华贵又不失活泼飘逸的衣裙。
小蝶满心狐疑,一直默默的按着云舒的要求装扮,直到最后云舒在铜镜前转来转去,满意的点点头:“好了,就这样,小蝶,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蝶回头看看:“秀,已经子时过了。”
“都这么晚了!走,咱们现在就去!”
“秀,哎,秀,都这么晚了,您还要出去吗?”
“当然,让人家等了整整一天本来就失礼了,咱们得赶快过去。”
“秀,夜都深了,说不定人家已经睡下了呢,现在去会不会不太好啊?”
“没关系,即便睡了又如何,我在门口等他一夜就是。”云舒说完提起裙摆就匆匆往外跑,小蝶赶紧追了上去,门口的夜魅也跟了上去。
几人上了马车,云舒一直转头望着窗外,这时候一般人家都已熄灯入睡,外面除了更夫和巡夜的衙役,难得遇上个人儿。小蝶一直皱眉望着云舒的侧脸,走了好一会儿,她总算忍不住了:“秀,那位老人家到底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