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是来找茬儿的,便找了几个伙计准备绑了他送官府去,那人却说自己是北方的商人,听闻这里有种酒很特别,所以特地从省城赶来就为尝尝那酒味儿,然后见东家是想跟您谈生意。
我原本回绝了他,说东家不便见他,可那人今日一早又来了,一直在新楼那边的雅间里等着,说是东家不见他他就不走了!”
“哦?北方人?他从何处知道咱们的酒的?”
“他说他原本在咱们省城办事,遇见一老友,那老友是咱们这儿的常客,听他对咱们的酒赞誉有加,一时好奇就过来了!”
“这样啊……”云舒想了想,再看现在时辰已晚,便道:“你暂且不要理他,找个人观察他几日,看他是否别有用心,如果单纯为生意而来的话,见一见倒也无妨,就怕……”
“是!我明白了,秀放心,我会安排好的!”杜十应诺后离开,老爹乐呵呵道:“云舒,没想到咱们的酒那么好卖,以后咱们庄园的果子就不愁卖不完了!”
云舒微笑着点点头,老爹想了想又道:“云舒啊,方才杜大哥说供酒,怎么回事啊?”
云舒愣了一下,方才都没注意,她稍稍犹豫,决定还是把老爷子的话告诉老爹,不过一再追着他事情没成前不要说出去,免得节外生枝。
当晚,他们便在七味斋后院住下,次日父女二人跟杜十一起去酒坊帮忙。
酒坊这边年前澄清的果汁液还没勾兑完,师傅们还在加班加点赶工,父女二人干不了那技术活儿,只能找打杂的事情干。云舒找了个写酿酒日子的活儿,老爹则帮着搬坛子、送东西,跑来跑去忙得热闹,别看老爹人到中年,干起活比那些酗子有劲儿多了。
如此忙忙碌碌一过就是两天,这天傍晚,干完活儿的父女二人揉着手甩着胳膊准备收工。走到酒坊门口,云舒见们侧站着的两个人影颇为熟悉,她停下来盯着那二人瞧,老爹见之也停下来:“怎么了,云舒?”
那二人听到声音回头来看,双方四眼相对都是一惊,老爹一拍巴掌道:“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哦,对了对了,我差点儿忘了,你来这儿有些日子了,最近怎样,这地方还适应吧?”
大伯勉强的笑笑,跟老爹招呼一声,而他旁边那头戴着纱帽的女子往后退了退,云舒看她身影极其熟悉,她盯着女子看了半天,恍然大悟,“云秋姐,是你么?”
老爹愣了一下,转头看那女子,盯着她上下打量一番:“云舒,大白天的,你带个漆黑漆黑的纱帽干什么?云舒不说我都认不出来了,呵呵!”
女子手足无措,犹豫间包袱啪一声掉到地上,几件满是补丁的破麻布以上露出来,她赶紧蹲下身子去捡,蹲到一半,那身子似不受控制般倒了下去。
云舒赶紧上前扶她,大伯也蹲下来拉她。云舒将她的纱帽一揭,那面容吓得云舒往后一退,一屁股摔到地上。面前这女子脸颊红肿、双眼乌青、鼻子也歪了,额头和整个脑袋都被白布包裹起来。这面容哪里还有半点儿云秋的样子?
老爹见之也吓了一跳:“你……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