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什么?舅舅又去茶馆?还一去就是一整天?”
“是啊?婆婆和相公都说他以前也是这样过的啊,反正喝茶也花不了几文钱,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云舒沉下脸来,是,外婆没把他赶出门前天天都这么过,打都打不回来,他们家田地和房子就是这么被舅舅输得一干二净的,外婆才去几天,难道又要来一次?
喜娘见云舒脸色不好,不明所以:“怎么了,云舒?我说错话了?”
云舒沉默片刻,抿抿嘴道:“没有,喜娘,舅舅去茶馆都干什么?可有跟舅娘要钱?”
“茶馆还能干什么?不就是喝茶吗?有没有要钱我不知道,公公婆婆的钱,我怎么好意思过问啊?”
云舒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岳安镇的茶馆茶楼她最清楚不过,前几年那里多半都是赌场,即便真是正常营业的茶馆,里面也提供骨牌骰子给客人们玩乐。
舅舅从小嗜赌,现在外婆去了,没人管他,即便他最初只是想去歇歇脚会会老友,可时间长了,看见别人赌他那性子肯定经不住诱惑,如果上次的戏码再来一次,外婆留下的田地房产非被他输光不可,咱们家不可能次次都给她擦屁股。
可惜现在天色黑尽,要不真想立刻扑过去看看。云舒想了想:“喜娘,舅舅每天都去吗?他喜欢去哪个茶馆?什么时辰去,什么时辰回?”
喜娘偏头想了想:“这个……反正只要不忙就去,具体哪个茶馆不知道,反正每天傍晚酉时之前一准儿回来。云舒,怎么了嘛?你干嘛弄得神神秘秘的?”
云舒笑笑:“没什么,只是问问而已。”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暗决定明天亲自去岳安镇一趟,她要亲眼确认舅舅到底在做什么?其后,她们像没事人一般去了爹娘院子,吃了饭陪老娘和几位姨姨闲聊一阵后各自回去休息。
次日一早,云舒饭都没吃,也没跟爹娘打招呼,便带着夜魅匆匆下山去。她们坐着自家马车一路到了岳安镇。二人在镇口下了马车,沿着镇子主街一路往下走,留意着街边每一座茶馆。
以前没注意,现在仔细看来,这小小的岳安镇,人口不过千余人,茶馆却有几十家,就按每家容量三十人算,如果全部坐满,整个镇子的人都能容下。这么多茶馆,也不知哪来那么多人?难道整个镇子的人都不用做事了?
他们一家一家看过去,里面多是男人,见两个年轻女子在门口张望,自然有人留意他们,有心的店小二笑呵呵的过来:“两位姑娘,喝茶吗?我们有雅间儿!”
云舒给夜魅打个眼色,夜魅从袖子里摸了个小碎银子晃一下:“我们不喝茶,找人。”
小二一见那银子就两眼放光,继而热情的笑颜如花道:“姑娘找谁?只要是咱们镇上的小的都知道。”
夜魅回头看云舒一眼,云舒小声道:“我找家住李家大院的李富贵。”
“啊?李富贵啊,呵呵,老熟人了,姑娘找他作甚?”
夜魅不高兴道:“多话,你只需告诉我们他现在何处?”
“这个……”小二前后看看,想了想道:“他平常最爱去崔老七那茶馆儿,喏,就是那家,不过他一般半上午才来,现在应该还没到,两位姑娘要找他的话可能要等些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