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立刻附和:“好懊啊!”
老娘立刻否决:“小妹。你别跟着瞎起哄,想吃包子让大厨们做就是,何必跑那么远?”
小姨却不以为然:“那可不一样!说来我也好些日子没回去了。哎,对了,三姐,咱们娘从小就疼云舒,咱们要不要让云舒出嫁前去看看咱们娘啊?云舒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唉!”说起外婆,大家都沉默下来,气氛瞬间有些哀伤。
半晌后,大姨也道:“小妹说得有理。三妹,是该带云舒回去看看。”
几人商量下时间,决定明儿一早就去。小姨顺便也去解解馋,吃那小笼包子。想起今日见到的舅舅李富贵,不知他明天……唉,算了,不提了。这事儿自己还是装作不知道为好,到时候若是老娘姐妹几个自己发现这事儿,看她们怎么说吧?
云舒跟着老娘几人进了院子,走到半路,小姨突然停下来回头问:“对了,云舒。你去岳安镇就没去你舅舅家看看?”
云舒愣了一下:“我……我怕家里担心,急着回来,所以没来得及。”
“哦?那就算了。明天咱们一起去。大哥在外那么多年,现在回来也不知习惯不?”
老娘道:“有什么不习惯的?自己的家离开多少年还是自己的家。”
小姨想了想:“这个我知道,我是说大哥那脾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岳安镇上那么多茶馆。许多茶馆里都玩骨牌骰子,还可以赊账记账。我是怕大哥管不住他自个儿,一时手痒又犯老毛病。”
几姐妹停下来面面相觑片刻,云舒也惊了一下,没想到小姨随口一说也能猜中。老娘皱眉道:“不会吧!大哥受了那么多苦,腿上现在还有毛病,好不容易回来了,一般人都会长记性了吧?”
二姨撇撇嘴道:“谁知道了?大哥刚刚染上毒瘾之时,咱们几个还合伙绑了他狠揍了他一顿,他指天发誓说以后再也不赌了,可结果了?没管到十天,他不一样跑出去赌?
我觉得这事儿真有点儿悬,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这次大哥要再把田地房产都输了,我是一文钱都不会出,那时候你们找都别来找我,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了,哪有那么多钱去给他填窟窿?”
老娘稍稍犹豫,还是道:“二姐,也不能这么说吧?咱们兄妹一场,大哥有事,咱们也不能完全不理,再说小小康和喜娘他们也可怜啊?”
二姨斜老娘一眼:“可怜?大哥是他们亲爹都不心疼你心疼什么?他以前惹的那些事儿已经够烦人的了,明明不是亲生的,娘还从小到大惯着他,就因为他是男丁,男丁有什么了不起?不是自己的种,怎么惯都没用!
我说娘也是糊涂了,咱们家那么多田地,明明知道大哥是个不成器的,咱们那么筹钱给她保住了田地祖产,结果了,她还是把田地房产都留给了大哥,我们都得了什么?就几两银子!真不知道到底我们是捡来的还是大哥是捡来的?”
突然,横地里插进个声音:“咦,二姨,你说谁是捡来的?”
大家同时回头,见到来人都怔愣一下,老娘赶紧笑呵呵道:“喜娘,你怎么来了?妞妞了?没带出来啊?”
“妞妞睡着了,我听说云舒回来了,就赶过来看看。”
老娘笑着点点头,转而道:“云舒,去,带喜娘转转去吧!”
云舒点头应了,带着喜娘走开,喜娘走出几步,依然好奇的问:“云舒,几位姑姑在说什么啊?谁是捡来的?告诉我啊!”
云舒敷衍道:“没谁,你听错了。”
“不会吧?我明明听见……”
“喜娘,你不是说要去园子里转转吗?走,我给你带路……”
李家四姐妹看这那二人渐行渐远,老娘道:“二姐,以后这话还是少说些好,这么多年的兄妹了,说出去伤感情。”
二姨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反正迟早会知道的!”
大姨道:“行了行了,没影儿的事你们也能争半天,周围人来人往的,也不怕人笑话。”几人叽叽咕咕的往老娘院子去。
这边,云舒带着喜娘到了自己常去的山顶水池边,看着满山起伏的果树林,喜娘欣喜不已,对此连连赞叹。
二人坐在亭子里闲聊一阵,云舒想了想,试探着问:“喜娘,问你个事儿啊,你们家现在是谁管家啊?”
“管家?管什么家?”
“就是管一家大小的吃穿用度,当然还有收入了?”
喜娘想了想:“哦,你说管账啊?”
“对,就是这个。”
“这个嘛……原本是该娘管的,可娘说她不识字儿,也不会记账,就把账本儿给我管了,其实我认得的字儿也不多,不过认数字算账没问题。唉,其实说是我管,我就把账本和银钱锁我屋里的床头柜上的木盒子里,家里人都知道的,娘和相公都有钥匙的。”
“哦?是吗?那……大表哥那钱的话要不要跟你说一声啊?”
“说啊,当然要数,相公做什么都会告诉我的,我做什么也从不瞒他,怎么了,云舒,怎么突然问这个?”
云舒笑笑,“没什么,问问而已。喜娘啊,我舅舅回家来,他每日出去打酒,是谁给的钱啊?”
“公公啊!……娘会给他些,相公前几天也给了二百文,说是爹喜欢喝酒,每次打回来的酒不是刺鼻就是一股潲水味儿,咱们家日子还没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