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想了想,凑到陈军身边小声道:“陈叔叔,这案子买她一命的话要多少钱?”
陈军顿了顿,狐疑的看她:“谁?”
“那个,方才说的那个啊!”云舒用下巴指指大伯方向,陈军顿显诧异:“你要买?”
“我觉得她挺可怜,想留她一命,就算积德好了!”
陈军想了想,摇头道:“算了,你马上就要出嫁了,还是别参合这种事,当心他们知道了,找你爹娘闹腾。”
“不会,陈叔叔肯定有办法不让人知道。”云舒掏出张一百两的银票塞给陈军,陈军低头看了看,不确定的望着她:“你当真要买?”
云舒点头:“这些还不够啊?”
“够了够了!只是……钱其实并不重要,主要是看他们苦主的态度,我也觉得那女子可怜,方才那话主要还是想试探试探看看他们的态度,我看他们那么坚决,特别是那女的,恐怕判刑之后她不会善罢甘休啊!”
“朝廷律法惩恶扶弱,那媳妇本就是被欺负惯了的弱者,县太爷判了谁还敢说不啊?”
陈军想了想,点头道:“那……好吧!这个我就收下了!”陈军将银票收进袖子里。那边老爹好一阵劝,直到傍晚时分,才扶着二人缓缓离开县衙,老爹将二人送回水家村,云舒则直接回了家。
大伯家的事儿一了结,十里八乡顿时传得沸沸扬扬,有的同情大伯一家,有的同情那媳妇,听雁儿学回来那些个议论,云舒好笑道:“明明都是一家,何来大伯家和媳妇家之说?这些人不明究里,就知道一股脑儿的叫嚣谩骂,就是一群愚民,不必理他们。”
大伯那边开始设灵堂,云舒一家只送了礼去,家里人都没去,老娘也不让老爹去,因为自家马上就要办喜事了,别让水云波那厮把云舒给冲撞着了。
然后案发第四天过堂,案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县太爷以水赵氏天生痴傻、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又不能言语、亲口认罪为由,把她发配到边关服苦役,虽然这条路可能比活着更苦,但也算留了她一命不是?
大伯夫妻原本对这结果很不满意,后来听说凡去边关服苦役者,能活过两年算是命大,这种处罚比一刀砍了她还折磨人,二人顿时满意了,不再闹腾。
然后,判刑第二天住在酒坊的云秋还是得知了消息,她一个人静坐良久,之后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依然安安静静的住在那小院子里。不过却托人给云舒带来了添妆的礼物并一封书信,说是家逢变故,不便亲自前来,等以后生下孩子有机会再来看云舒。
大伯家的变故对云舒家的喜气并无太大影响,随着日子一天一天接近,来送礼的人也越来越多,这山顶庄园一天比一天热闹。除了老爹这边的亲戚来得少外,其他亲戚都陆陆续续来了。
为了迎接每日来道贺的亲人姐妹,云舒每天从早到晚都得端着仪容摆着笑脸,每每回到院子,脸蛋儿就抽筋一般的疼痛。
好在这几天收获也不小,大家给自己添妆的东西虽不贵重却都精巧,多是自制的小玩意儿,云舒当真喜欢得紧,以后去了京城也算是个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