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气哼哼道:“我当然有理有据,要不我疯了跑这小院儿来?”
“哎呀,老爷,瞧您,跟我也发起脾气来了!来来来,坐下喝口茶,歇歇气儿,咱们慢慢说,啊!”在王夫人的劝导下,王老爷总算渐渐安静下来,不过依然拉长脸气哼哼的侧着身子坐着,似乎连看都不愿看小顺子和云舒一眼般。
王夫人安抚好那边,回头见二人依然站着,故作恍然大悟状:“哎呀,宇儿,二媳妇,你们还站着做什么?你们自个儿的屋子难道还要我来安排不成?快坐快坐啊!”
二人行个礼后坐下,小顺子道:“父亲、母亲,我见院外围了不少人,还有婆子拿着执行家法的廷杖,莫非我们这院儿里谁还犯了家法不成?”
一提这个王老爷就愤怒的一拍桌子:“你还好意思说,你眼里何曾有过家法二字?”
小顺子恭敬道:“父亲,此言差矣,宇儿四岁便能将本家家规背得滚瓜烂熟,二十余年来行事一向以家族利益为重,父亲误解宇儿了!”
“你……任你巧舌如簧,也脱不了违反家规之事实。我来问你,安排小九和艾姨娘出京的是不是你?”
云舒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此事。艾姨娘将死之人,让她回家乡一趟有何不妥?反正她留下来王夫人也浑身不自在,即便真的死了,也未必能得个好下场,还不如积点儿功德,成全她心愿,让她走得安心岂不更好?这也是违反家规之事?
云舒转头看向小顺子,见他表情如常,并没有半丝异常,她心下稍安。相信小顺子早有准备。只听他点头承认:“是我安排的!”
“好啊{然是你,我听门房说起还不相信,以为小九故意借用你的名义偷跑出府去,没想到真的是你!小九马上就及笄了,你母亲给她定了项大将军的四公子,我们两家已经换了庚帖、定好了日子,你就这么放她出京,你让我们如何跟项大将军交代?”
小顺子微微皱眉:“项大将军四公子?项荣?”
王老爷不耐烦的挥挥手道:“你甭管是谁,小九上哪儿去了?人既然是你放出去的,你就快快给我找回来。否则就别怪我这个父亲动用家法。”
小顺子脸色不怎么好看,云舒感觉他似乎微微叹了口气:“艾姨娘将死之人,九妹为尽孝送她回老家一趟并不算大错。等她安排好艾姨娘后事再回来最多不过两三月时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九妹应是八月底过生,她成亲之日应在那日子之后,现在才五月底,还有整整三个月时间。已经足够了,父亲母亲为何如此着急?”
王夫人眼珠转转:“哎呀,晟宇,小九是八月二十一及笄,她的大日子就定在八月二十八。说来好像还好不少时间,可项大将军的为人。你比我清楚,他要知道小九成亲前几月还到处乱跑,又死了姨娘。多半会认为小九不守妇道又晦气,肯定会闹上们来,退了亲都不一定!我们王家现在正是艰难之时,万一得罪了项大将军……”
“我们王家再艰难,也不需要卖女儿给个好色之徒。去讨好那无知莽夫!”小顺子冷冷的打断王夫人,王夫人一僵。尴尬的定在那里。
王老爷又是一拍桌子:“你懂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小九到了年龄给她找个当朝一品大将军家的公子难道亏了她不成?不管定亲的人家是谁,家法上写得清楚,我王家女儿,未及笄成年之前没有长辈同意不得出远门,不得见外姓男子,你私自放她出去,不是违了家法是什么?”
王夫人也道:“是啊,晟宇,这事儿你真的有欠考虑,还是快快跟你父亲陪个礼道个歉,再把九妹找回来吧。她一个未及笄又没出过门儿的年轻女子,带着病重的艾姨娘,路上要是有个万一,你对大家都不好交代啊!”
小顺子淡淡的看她一眼,不紧不慢道:“我不会派人去找的,要找你们自个儿去!”
“你……你……你反了天了你,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找是不找?”王老爷急红了眼,小顺子转头开万分肯定道:“不找。”
“你……好啊!来人,给我拿下!”王老爷气得冲着外面大喊,云舒转头看向门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生怕突然冲进来一群黑衣人,真把小顺子拿了去。
王老爷气愤的瞪着小顺子,等着门外来人,可好一阵过后,依然不见人进来,王夫人也皱眉往外看,桌底下暗暗踢了王老爷一脚,王老爷回头看她,王夫人对他眨眨眼,笑眯眯道:“哎呀,老爷,您别动气,晟宇做事一向有分寸,相信放小九出京肯定也另有缘由,对吧,晟宇?”
小顺子表情清淡,没有回答,云舒想开口说老爷子已经同意了,小顺子突然握住她的手紧了紧,好像不想让她说话,云舒只得吞下话头,静静观望。
此时王老爷似乎也发觉不对,他站起来,冲着外面大喊:“这些人都死到哪儿去了?来人!来人!”
他连喊几声都没人应,也没人进来,他想出去看看,小顺子站起来道:“恭送父亲。”
王老爷脚下一停,回头瞪他:“谁说我要走了?我要拿了你这不孝子去祠堂请长老们公议,你这等胆大妄为、不尊不孝,定不能将王家的未来交到你手上。”
小顺子嘴角微翘:“那父亲觉得谁才是合适人选了?”
“我……不管是老爷还是老三,他们都比你强,我就不信王家离了你就能散了去!”
“既然如此,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