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点头:“艾姨娘将死之人,她想回老家看看,送她回去算不得什么错吧?”
十妹和大嫂惊讶的对望一眼,脸色都不好看,云舒左右看看:“怎么?有何不妥吗?”
二人低头沉默片刻,大嫂轻叹一声:“唉,既然是二弟做的决定,那应该……应该问题不大吧?”
听她说得如此勉强,云舒狐疑道:“大嫂,为什么这么说?”
大嫂犹豫半晌,十妹道:“算了,大嫂不说我来说吧!二嫂,您刚来京城肯定不知道,母亲给九姐定的那个项大将军的四公子是咱们京城出了名的好色暴虐之徒,死在他手上的女子不计其数。
那人前面已经死了三四个娘子了,个个都是进门不到一个月就突然暴毙,女儿娘家找上门去,他不但不解释,反而把人家一顿暴打,还说人家女儿进门前就有病,故意隐瞒不说还想讹他钱财。
去年年底整个京城都为这事儿就闹得沸沸扬扬了,那女儿娘家人还闹到皇上面前去了。可那项家势大,掌握军中大权,皇上都奈何不了他,最后只赔了两千两银子了事,听说那姐姐嫁过去嫁妆都不只两万两了,全被项家人吞了去,真是缺德!”
云舒闻言有些诧异,虽然早就知道王夫人不会给九妹定个好人家,却没想到是这等不堪之徒!连十妹这样的深闺女儿都知道,京城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吧?想起昨日王老爷和王夫人来,说起那项家要么说他势大,要么就避而不言,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大嫂叹道:“是啊,那项四公子臭名在外,一般人家都闻之色变,没想到……唉!”
云舒皱眉:“这事儿爷爷知道吗?”
大嫂顿了顿,微微摇头:“九妹定亲是最近一个月的事儿,老太爷卧病在床,连话都说不出来,哪有心思管这事儿,唉!”
十妹也有些戚戚然:“是啊,当初九姐得知消息的时候差点儿悬梁自尽,幸亏发现得早救了回来,要不……唉,我跟九姐一样都是庶出女儿,不知母亲会给我定个什么人家?”
云舒看十妹沮丧的样子也不知说什么好,这家里除了老太爷,就是王老爷和王夫人最长,老太爷一病倒,王夫人更是胆大妄为,谁不顺眼就对付谁,王老爷又跟她一个鼻孔出气,像九妹这种庶出女儿要出头怕是难上加难。
屋里气氛顿时变得哀伤起来,半晌后大嫂轻叹一声:“九妹走了也好,就算找个普通农户安安身身过日子,也比去项家活受罪等死强。唉,也就二弟能顶着老爷夫人放他们走,换做别人怕是……唉!”
大嫂连连叹气,十妹苦着脸道:“大嫂,怕是没那么容易吧?母亲已经收了项家的聘礼,日子都定好了,要是到时候交不出人来,项家肯定会闹上门来,到时候……”
云舒气愤道:“偌大一个相府,难道还能怕他一个莽夫不成?他名声那么差,就算闹到皇上那里,大不了跟他对人家那样,他送来两万两,咱们还他两千两就是。”
大嫂和十妹怔愣片刻,对望一眼,大嫂扑哧一笑,嗔道:“二弟妹,亏你想得出来,那项家哪是那么好对付的?”
十妹却拍掌叫好:“对对对,谁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项家可以用权势压人,黑的说成白的,咱们王家就不能白的说成黑的?项家如此狂妄,就算告到皇上那里,皇上肯定帮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