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医擦擦额角,手也有些发抖:“王妃娘娘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待老夫仔细探探。”
“快点儿、快点儿!”
老太医再次擦擦额角。可那脉象还没摸清楚,云舒又是一阵痛呼,一把抓住太医的手腕,拼命的用力捏住,即便老太医那手腕已经只剩皮包骨,依然被云舒抓得连连痛呼。大姐道:“叫什么叫?给我忍住!你个大夫不就是救人危难的?我弟妹这么疼,你不给我想出法子来,就不许脱手。”
老太医苦不堪言,大家也没人笑得出来。看云舒那痛苦的样子。这样下去迟早要出问题。又一位太医进来,看到如此情况也有些吓到。大家只有生生看着云舒这次痛苦过去,后进来的太医被推到床前,她查看云舒的五官、舌苔、手相,沉吟片刻回头道:“你们家奶奶今天都吃了什么?”
众人怔愣片刻,大姐道:“太医,你什么意思?”
“我看二奶奶这般疼痛,并无分娩之相;看面色又无中毒之相,疼痛之处在肚脐以上,应是胃部不适,老夫以为有可能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大姐微微眯起眼,旁边王夫人一拍桌子怒斥:“这次狗奴才怎么当差的?来人,给我把这院子伺候的所有丫鬟全部拿下,关到地牢里去。”
门口几个粗壮的婆子立刻应了,立刻便气势汹汹的出去拿人,没一会儿,外面一阵哀叫哭喊声,片刻后又有两个婆子气势汹汹要进来拿眉儿和烟儿。
大姐皱眉斥道:“站住,给我滚出去。”
婆子犹豫的看向王夫人,王夫人看大姐一眼:“晟娴,这些丫头办事不利,把我二媳妇害得如此辛苦,你为何还要帮着她们?”
大姐微微眯起眼:“夫人,你也知道云舒是你儿媳妇?现在她正难受之极,你不想办法帮她脱离痛苦保注子,反而要把她身边之人全部抓走,你有何居心?我二弟回来你如何交代?”
“呵,笑话!我一听说媳妇有事就赶紧过来,帮她请太医请稳婆,再把这些玩忽职守的野丫头扣下,这、不正是给晟宇做交代?”
“你少来这套,二弟妹现在正需要人照顾,你把人都抓走了,谁来照顾她?”
“这个不必你来担心,我王家富甲天下,难道还调不出几个照顾主子的丫鬟?”王夫人转开头去,一脸不屑的表情,两婆子对望一眼,点点头继续向眉儿和烟儿冲过来。
大姐气得一拍桌子:“站住,你们连我的话都敢不听?”
两婆子顿了顿,继而行个礼道;“对不起了,大秀,您虽然贵为王妃,在府里也只是个客人而已,咱们只是做奴才的,自然要听主子的使唤。两位姑娘,请吧!”
这时,云舒的阵痛再来,她软绵绵的痛呼一声,伸手四处乱抓。刚刚领教过的老太医赶紧退开,眉儿和烟儿则上前握住云舒的手,任凭她在她们已经满是鲜血的手上狠命掐,大姐和大嫂也赶紧上去帮忙。
王夫人则侧身坐在桌前冷冷的看着,床上的人越挣扎越痛苦,她心里就越痛快,这些日子压抑的怒气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般,心情竟然畅快了许多!
如此一折腾又是半盏茶功夫。不止云舒筋疲力尽,大姐和眉儿几人也被折腾得够呛,几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也顾不得打理,一边紧张的守着云舒一边催促太医。
后来那太医道:“二奶奶这样下去不行啊,即便胎儿原本没受影响,二奶奶这样一次一次的憋气。胎儿迟早要出问题!”
大姐怒道:“你知道还不快想办法?快开药方啊!”
“王妃娘娘息怒,二奶奶身怀六甲,那药不是说开就能开的啊!”
“混账,你这太医是吃白饭的吗?告诉你,我二弟妹要有个三长两短,不怕你这太医做不成,你全家全族都别想再在京城立足!”
太医擦擦额角:“娘娘息怒,老夫…老夫一定尽力,只是…还请夫人把二奶奶贴身侍婢都叫来。老夫想知道二奶奶今天…不,最近两个时辰内进食的所有食物即可。”
这次,大姐还没开口,就觉眼前一道影子一闪而过,院子里沉寂片刻之后,一串丫鬟陆陆续续快步走进屋来,依次在屋中空地上跪成几列。
先前那两个准备抓人的婆子诧异得张大嘴:“哎,她们怎么进来了?不都绑上了吗?”
王夫人也狐疑的看向门外,这时眉儿突然闪身进了屋子。“太医。咱们院子伺候的丫头都在这里了,你要知道什么一个一个的问吧!”
“哎。好好,你们谁伺候主子的饮食?她最近两个时辰都吃了什么,你们给我仔细回想,一一道来。”
跪着的丫头们东一句西一句,仔细描述云舒近两个时辰吃过的东西,还有那些东西的来处、食材、谁做的、经谁之手等等。
大姐的丫头赶紧磨墨一一记下,大家没注意的是,床上的人儿并没再像先前那般痛得死去活来,虽然阵痛的时候依然表情扭曲,双手抓着东西就拼命用力不放松,而且阵痛的时间间隔似乎越来越长了。
还有,如果现在把屋里所有灯光熄灭,会看到云舒腹部甚至整个身子周围都有一层柔柔的微光在轻轻颤动,那光芒像母亲的手一般温柔的抚摸着云舒,给她缓解痛苦,让她安心温暖。
等太医这边把云舒的吃食、材料单子等全部拿到,然后凑在一起合计来合计去,看看哪种食物可能引起腹痛,或者对孕妇不利?
一个时辰后,等他们商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