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不成住女监?”钟云疏仍是一派温和,没有半点不耐烦。
“这……”男皂吏们面面相觑,忽然就有一个看钟云疏脸色不错的二楞子开口,“钟大人住哪儿,我们就住哪儿?”
沈芩差点笑出声来,刚才还吓得连跑路的力气都没了,现在就敢和钟云疏相提并论,还真是少见。蹬鼻子上脸的货,真是不知死活。
通常,位高权重者,怕被人看出端倪的,基本都“喜怒不形色”,让人难以琢磨,于是就有了“面瘫脸”;钟云疏刚好相反,脸上从来不缺表情且表情生动,可表情再生动也只是表情,与他的真实内心并没有什么联系。
沈芩倒不担心钟云疏气出好歹来,只想知道他准备怎么收拾他们。
“你们的意思是,钟某把屋子让出来给你们住?”钟云疏友好地像要尽地主之谊的乡绅。
“嗷!”二楞子一声好没来得及喊出口,就被身边的人猛踩一脚,抱着脚直跳,“干嘛踩我?!”
一名看起来像皂吏班头的男子立刻跪倒“不敢!钟大人,我们立刻回去!”其他几人在他的眼神之下,把二楞子硬生生摁住,恨铁不成钢地恨不得再踹几脚!
钟云疏的语气有些微妙的变化“大邺令,掖庭皂吏与掖庭同在,不论天灾与否。地震以后,你们强抢女监药材和物品,不采取任何手段,导致男囚死于疫病者,十之。”
“大邺令,掖庭皂吏渎职、怠慢者,杖二十;造成逃狱或死伤后果,按死伤人数杖责,超过五人,杖二十;超过十人,杖四十,男囚死了多少人,你们这笔帐总会算吧?!”钟云疏的脸上没了笑意。
皂吏们死死地趴在地上,浑身颤抖,连饶命都喊不出来。
“传信差役已将男监情形如实上报,你们也不用惦记住在哪里了,各自回去等着押解至永安城杖毙吧!”钟云疏居高临下俯视着皂吏们,平静得让人心惊胆寒。
一名皂吏浑身颤抖,吓得瘫倒在地。
二楞子皂吏蹭地站起来“钟大人,这不关我的事,都是他们让我这么做的!违抗上官命令,我也是死路一条啊……”惯常的狗咬狗似乎就要开始了。重生之投资之王
郎中们一听,立刻垂泪“我等无能,恩师积劳成疾还硬要来掖庭,没能拦得住。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还请钟大人允许我等带恩师回去休养。”
沈芩一撸宽袖“连恩师都救不了,你们这群废物也好意思当郎中?都闪开,让我来!”说着就气势汹汹地走过去。
忽然,人事不醒的刘郎中睁开双眼,无比虚弱、眼神迷茫地问“徒儿,为师这是怎么了?”可是睁眼看到沈芩的脸,吓得立刻清醒,“不要过来!”
钟云疏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来人!天色已晚,将皂吏和郎中送入男监休息一晚!”
魏轻柔担心钟云疏和沈芩,早就让花桃带领女皂吏跟过去,她们把之前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直犯恶心,听到钟云疏下令,齐刷刷抽出佩刀“请!”
佩刀透着寒光的刀身,在极淡的夕阳之下,映得异样的红,而女皂吏们的眼神也清楚地透着厌恶和不耻。
这时候,装傻充楞、装晕卖老,根本无济于事。
钟云疏闲闲地加了一句“女监的粮袋已经见底,今晚钟某和大家一起辟谷;火把也已经用完,大家赶紧趁着现在的光亮进男监,免得磕着碰着。”
男皂吏们浑身颤抖着,一步一晃地往男监走去;刘郎中脚底一滑,被其他人扶住,活像被拖走的肥大的口袋。
花桃将路带到男监门边,拿佩刀一指“进去吧!”
一名男皂吏该要暴起,就被等在一旁的魏轻柔一脚踹翻;另一名想夺佩刀,被陈虎大力一甩,狠狠撞在男监厚实的大门上。
男皂吏们在一群人的注视下,拖着双腿走进去;郎中们哭丧着脸,互相搀扶着踏进去,刚进到里面,只听侧门吱呀一声响,门被封死了。
各种鬼哭狼嚎的声音立刻从里面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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