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的来说,天刑万劫剑域并不属于剑修术法,它表面借用了一些剑道法门,实际是以天道雷劫的本源道韵演化而成的奇特术法,属于最顶尖的仙术。
安行远认得踏云而来的男子,对方就是掌控拓花城的非溟,安行远在魔窟妖怪们的记忆中看到过这个人。
对非溟的了解并不多,只是感觉这个人有些神秘,如今远远的看了一眼,对方的气机让安行远有些忌惮。
无法揣测对方的修为和实力,想法以及作为。
踏云而来的非溟落到地上,他和安行远的距离比较近,但还是留下了安全的余地。
周围交手的痕迹早就看在眼中,非溟目光落到安行远的身上,他右手抬起,一颗蓝色的水球慢慢的浮现,其中显化的是安行远刚才施展天刑万劫剑气的场景。
水球很快又消散,但一丝电光却在非溟指尖跃动。
这一幕让安行远诧异了,因为对方指尖的电光就是天刑万劫剑气的力量,并不是非溟施展出了这门术法,而是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手段汇聚了散落在四周,近乎于无的一点残余力量,然后还原成天刑万劫剑气的根本模样。
非常厉害的手段,对方没有动手起什么冲突,安行远对非溟的忌惮已经到了极高的程度。
“今天才能与安师弟见上一面,还真是有些晚了,不过能亲眼看到安师弟的风姿也算值得,安师弟可有兴趣同我去喝上几杯,我别的没有,就是酒多,酒好。
另外我应该不用自我介绍了,安师弟似乎认得我。”
非溟绝对是金丹境界的修士,一般来说炼气筑基是一个阶层,金丹元神又是另外一个阶层,不同阶层间一般以晚辈前辈相称,非溟称安行远为师弟,这是很给面子了。
当然,安行远刚做掉了一个-金丹修士,也当得起对方这个师弟的称呼。
别人给出了善意,安行远也不会冷着脸对待,拱手行了一礼,将姿态摆低摆正,对方实力更强,修为更高,虽然真打起来不畏惧对方,安行远还是给了自己很清楚的定位。
弱者要有弱者的觉悟,不是必要的时候,或者已经撕破了脸皮,那就不要装大。
“见过非溟师兄,我受宗门派遣前来拓花城有些任务,初入火神宫不久,对各地并不熟悉,也就没有打扰师兄,还请恕罪。”
安行远的任务并不是宗门安排,但这样说也没错,至于对非溟的师兄称呼,对方都叫师弟了,安行远还称呼前辈就太见外了些,加上安行远还有个副殿主的身份,平等相交也是正常。
“虽然不知道安师弟遇到了些什么人,但不得不说一个事实,宗门不可能安排弟子来拓花城做任务,就算有,也是三位真人亲自派遣,至少也是金丹境界才有资格带队。
不过安师弟的实力真是强大,我本来躺着喝酒,隔着这样远都被安师弟闹出来的动静吓到了。”
说是吓到了,非溟怎么可能会真的被吓到,越是了解拓花城的历史,安行远就越清楚拓花城的重要性,非溟能够驻守在拓花城,他必然是有本事而且受到三位真人信任的火神宫高层。
“别的我也不说了,安师弟随我回去,在这里遇到一个同门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你怎么也得陪我喝上一万杯。”
没有拒绝邀请,对方这样热情好客,还表达了善意,安行远不能不知好歹。
本身依仗足够多,在铁木岛还有涟漪这条大腿,安行远完全不用担心危险,喝酒放松也是很不错的事情。
两人就驾着云慢悠悠的向拓花城飞去,至于暴尸荒野的这些人根本没有让非溟再多看一眼。
人死了就注定会被慢慢遗忘,能被人记住,被人传颂敬仰,或者愤恨诅咒的逝者终究是少之又少的存在。
董川注定湮灭在历史的尘埃中,没人会怀念,也许除了杀掉他们的安行远会记住这一天发生过的事情。
“师弟修行了天刑万劫剑域,这一点让我有些惊讶。”
就要到达拓花城的时候,非溟突然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安行远使用天刑万劫剑气的时候就知道有暴露自己来自净土的可能性。
明明知道这种可能性,安行远还是做了,也许这样嚣张是因为涟漪的缘故。
她的刻意逢迎让安行远自我感觉良好,有些飘了。
“哦,天刑万劫剑域有什么说法吗,竟然被师兄一眼就认出来了?”
非溟并没有因为天刑万劫剑域的问题而怀疑安行远的来历和立场,甚至还更加认定了安行远的隐秘身份,在火神宫的受重视程度。
“天刑万劫剑域是玄雷宗的至高攻伐之术,就算放在整个元界来看,能够胜过此术的应该是没有的,最多也就能寻到几种同层次的术法,安师弟你说我应不应该认出它呢?”
完全没有想到天刑万劫剑域还有这样的来历,安行远知道玄雷宗,这也是一个圣道宗门,宗门所在的地方就在逐星原东南方向,也就是月泽的东北方。
距离铁木岛所在的地方很远,当然这个距离是相对于安行远这样的修士,也许在劫仙强者们眼中不过是很短的距离。
安行远笑了笑并没有说话,非溟也没有选择再问,元界至高的攻伐之术牵扯的隐秘自然不少,非溟不过是火神宫的弟子,他也没有资格去过多的了解天刑万劫剑域的事情。
也是想到了这些,安行远才故作高深,勉强迈过了这个坎,没有引起非溟更多的盘问和可能发现的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