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担心她什么?”直直的看着安行远的双眼,涟漪问的很直接,其中隐藏的意思同样不少。
是单纯的担心人,还是担心有些利益会成空,这些在本质上这巨大的区别。
安行远和涟漪从最开始的时候,相互间的交流就很尖锐直接,完全刻意说在一起不是单纯的情或者欲,更多的是利益,至少安行远是如此认为,想来涟漪应该也是如此。
“你将我看得通透,无数次扯开我的虚伪面孔,又何必问这一句话呢?”
回答的很直接,在涟漪面前不管是言语还是行动,安行远都是弱的一方,直接敞亮也许是最好的选择,装模作样反而只会让对方嘲笑。
“三分情七分利,你对她比对我要好,你心中对我恐怕连半分情都没有,想来我还真是可怜,不知道乖巧的喊过多少声夫君,最终却得了这些。
我在你眼中就如此不堪吗?拥有我,依然让你无法满足?”
安行远微微偏过头回避对方的目光,顿了顿之后问了一句:“拥有你?你将我看得通透,我对你几乎一无所知,这就是你眼中的拥有你?若真是如此,不要也罢。
从最初开始,也许我有你需要的价值,所以我还能存在着,若非如此,你会多看我一眼?这并不是夫妻间该有的模样。”
涟漪听完这句话之后嘴角却浮现几分笑意,然后慢悠悠的说道:“有几句也许有点道理,可惜最根本就错了。你的心太乱,以至于怀疑一切,其中也包括你自己。于是你想拥有一切,掌控一切,可惜你的力量又太弱,没办法做到这种程度,所以你只能加倍怀疑身边的一切。
何必压抑扭曲自己,放开自己的心,不论是善还是恶,让心与行统一,只有如此,你才能真正成为自己。
否则在将来的时候,你会被心中的怀疑而生出的魔念吞噬,坠入无可挽回的境地。
这是元界,不是净土,那身处于净土中的久远存在们无法将目光投向这里,所以你畏惧需要什么?等他们真的有能力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谁强谁弱,最终的生死胜败还未可定。
就算到最后的关头,他们能斩了我们的头颅,我们也能撕裂他们的一条臂膀,这一点决然你都没有吗?”
涟漪的确将安行远看得通透,她知晓的事情真的很多,实际上关于净土的一切信息都是从安行远这里获取的。
她从表面的点滴痕迹看到更深层次的事情,安行远在以往却无法做到,直到站在世界之桥俯视两个世界,并且御使净土的天刑万劫剑域发动攻击才真正明白有些本质。
净土的争斗是五位创主间无法调整的矛盾,元界的争斗表面上是所谓的圣魔立场不同,实际上却并不是如此,圣魔相依相存,真正的根源是其他原因,甚至这个原因也是净土五位创主间的矛盾根源。
这些只是看到了一点痕迹,还无法确定根源是什么,不过安行远相信某一天它定然会出现。
恶龙皇涟漪的性情刚毅决然,在这一点上安行远无法与之相比,要知道她成名的时代都已经极其久远了,安行远的年岁实在是太短。
不经历千年风霜雨雪的磨难,很难打磨出圆满的心灵和坚硬如铁的意志。
安行远没有回答,涟漪也不再多说,就沉默轻轻拥着。
涟漪是异域来客,安行远也是,也许这种孤寂无依大致相同。
良久之后,涟漪站起身走到蔓菀身边,她的右手食指点在蔓菀的眉心,随着蔓菀眉头微皱,一根淡金色的光丝被接引出来,缠绕在涟漪的手指上。
“我虽有恶龙皇的名,但不是你想的那般恶。至于那些霸道凶悍的事迹,孤身一人身处异乡,若没有与此相应的能为和脾气,你说我的结局会如何?是被剥皮抽筋炼成法宝丹药,还是被生擒活捉,变成卑躬屈膝的护山神兽,他人掌中玩物?”
再度起身却没有回头,涟漪说道:“我曾经说过,在你知晓我之前我就知晓你,并不是单纯的利益,我相信你最终会走上一条光明灿烂的道路,不偏不倚,而不是这世间满是污秽的邪与魔。”
说完从万劫图录回到了六阳焚魔大阵,那里才是属于她的地方。
玄雷宗两位老祖认为恶龙皇涟漪无比骄傲,可惜他们看到的只是恶龙皇很少的一部分,更多的是外在的假象。
一切可以显化在外的都不过是护住自我内在的一层壳子,是冰冷不愿让人接近的尖刺铠甲。
平躺在地上的蔓菀缓缓睁开眼,她的神情有些迷茫,偏过头看着安行远的眼中满是疲惫。
安行远起身上前将她扶了起来,靠在安行远身上的蔓菀轻轻嗅了嗅气味,然后说道:“好熟悉的气味,是谁来了吗?”
完全没有想到蔓菀会在第一句话问出这个问题,安行远愣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嗯,也许是你的朋友吧,往后你会和她见面的。”
蔓菀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记忆多了很多,但又似乎缺失了一大块,她明明听得懂安行远说的朋友是谁,可是怎么都想不起对方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来历。
本能的也并没有继续询问的打算,她认同安行远的话,在往后的岁月会与对方见面。
蔓菀似乎和以往完全一样,这一点让安行远的情绪很复杂,也许与涟漪先前的举动有关,否则醒来的蔓菀可能就是另外一个生命体,至少不是纯粹的蔓菀。
安行远不知道这样对蔓菀来说是好还是坏,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