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贼的人马强行渡河而去,骑兵渡河还算顺利,基本上都成功抵达了颍河北岸,只有几匹马随水飘走,但是那些靠渡船和竹排的闯贼步兵可就惨了,四条渡船翻了两条,五支竹排翻了四只,除了少数会游水的上了北岸,上百人沿河飘走,是死是活就看自己的运气了。
田承嗣看着远处已经在颍河北岸整队完毕的闯军,命令锦衣卫全军都不得渡河追击,锦衣卫官兵得到命令,停止骑兵渡河的准备,各营官兵都致力清理渡口的百姓俘虏,不过几个统领却心急火燎地骑马赶到田承嗣所在的小斜坡。
涂德海十分不解地问道:“将军,现在我众敌寡,正应该乘胜追击才是啊。”
田承嗣说道:“涂统领,河对面闯贼马步兵尚有两千人,我们渡河而战是以低就高,闯贼兵马若是据河而战或是半渡而击,锦衣卫官兵必然会遭受重大损失。”
饶成军说道:“将军,颍河水浅,我们锦衣卫可以多路渡河,贼兵新败未必会死守河岸。”
田承嗣心说你饶成军以前不是怕打仗吗,现在看到有便宜占了,这积极性就高涨起来,照你这么渡河打仗,闯贼人马万一要是野性发作,锦衣卫官兵的损失就大了,自己只能让手下的新军们打打顺风仗,提高锦衣卫官兵的争斗信心,但是却不能打败仗和消耗战,这样会挫伤自己好不容易才形成的嫡系人马的战斗意志。
田承嗣说道:“饶统领,闯贼在这里渡河,说明这个地方的水很浅,其他地方水中情况不明,我们锦衣亲军根本没有必要冒险,等闯贼人马撤离了河岸,我们再从渡口过河追击,这样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取得胜利。”
饶成军、涂德海总算明白了田承嗣现在还不想跟闯贼兵马硬拼的小九九,只好不再提这码子事,涂德海斩获首级颇多,自然心情舒畅,饶成军来晚了,连汤都没有喝到,心里那个郁闷啊,怎么献贼马元利部和闯贼杨旭部差距咋这么大呢,饶成军只有叹息自己的运气不好。
这时安雄率领一百多女兵到了,饶成军、涂德海、马贵知趣,都急忙打马去颍河渡口约束自己的部下,走近了的安雄气鼓鼓的说道:“弟弟,这么漂亮的胜仗,姐姐连口汤都没有喝到,看你怎么向姐姐我交代!”
田承嗣暗笑这可是闯贼李自成的人马,这安姐姐似乎是忘记了自己也曾经是李自成的座上宾,现在被自己潜移默化之下居然已经对李自成的手下动辄喊打喊杀起来,这女人真是善忘啊,田承嗣自然不会主动提及安雄的巴巴。
田承嗣笑着说道:“姐姐,保护中军同样重要,等女兵营训练有素了,以后有姐姐你打仗的时候。”
两人话还没说几句,从河岸边回来的亲兵就忙不迭地把刚才一仗锦衣卫官兵的伤亡情况汇报给田承嗣:锦衣卫官兵阵亡五十九人,负伤七十七人,其中重伤十九人,死伤战马八十三匹,斩首闯贼士兵五百一十五人,俘虏闯贼士兵六十四人,缴获战马六百零五匹,其中有死马五十匹,伤马七十一匹,还缴获了一批兵器盔甲旗帜以及闯贼士兵携带的大量金银珠宝。
田承嗣不由得叹息,锦衣卫十倍于敌以强凌弱,竟然还伤亡了一百多人,与其说这股闯贼骑兵精锐,还不如说自己的人马废柴,毕竟刚才对阵的不是李自成的“三堵墙”,也不是山海关的关宁铁骑,锦衣卫官兵现在这个战斗力,要是对上关外满洲的八旗铁骑,吃大亏甚至一战而殁都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看来要提高锦衣卫的战斗力,除了要逐步加强军事训练,最重要的还是要让官兵们多杀贼兵真的见血,从死人堆里一路打出来,这样才能提升战斗力。
渡口的战报此时终于被底下的将领们统计出来了,俘获从贼百姓一千三百多人,闯贼士兵两百七十多人,缴获骡马五百多头,猪羊一千多只,鸡禽两千多只,大批绸布衣物箱笼粮食草料等,只是金银珠宝收获很少,估计八成是被贼兵提前运过颍河去了。
颍河北岸的闯贼人马果然如田承嗣所不幸言中,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死死守住了河岸,掩护大批辎重和从贼百姓撤离,田承嗣暗叹这杨旭真是个财迷,既然你杨旭愿意在北岸呆着,田承嗣就下令锦衣卫在渡口安营扎寨不走了。
锦衣卫的中军这时候也全部赶到了,温仪来到田承嗣跟前,拉着田承嗣问道:“弟弟,听说你冲到最前面披坚执锐,这样会很危险的,做将军的应该运筹帷幄掌握全局才是。”
田承嗣说道:“姐姐,弟弟是身体里的真气胀得难受,去杀贼兵可以消耗异种真气,也可以鼓舞锦衣卫官兵士气,这不,弟弟现在体内感觉好多了。”
温仪惊喜道:“是吗,这么说弟弟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化解体内的异种真气了?”
田承嗣点点头说道:“嗯。”
这时温仪又拉了一下田承嗣,然后惊喜的说道:“弟弟,你的身体反应没有先前厉害了。”
田承嗣大喜说道:“是吗?”
温仪又给田承嗣做了一个示范,把手指搭在田承嗣手臂上,虽然还是被弹起,不过力度比以前弱了许多,田承嗣说道:“姐姐,弟弟再打几仗,身体就会完全康复了。”
温仪嗔怪道:“怎么一开口就是打打杀杀的,难道你自己在营里面练武就不能化解体内的异种真气吗?”
田承嗣说道:“姐姐,感觉靠自己练功化解体内的异种真气效果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