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正听田承嗣把话说得很重,整个人顿时蔫了,好一阵才冷汗淋漓,有些紧张口吃地连忙说道:“姑父,侄儿知道错了,还请看在姑姑面上帮忙转圜遮掩则个。”
田承嗣说道:“你呀,就是认错快,可是犯起错来更快,大明官军里的拘束生活看来你实在是适应不了,这次回到江南后,姑父看还是给你一批珠宝,干脆在金陵城做个富家翁算了。”
温正听了田承嗣这话才真正吓了一跳,五个爷爷让自己跟着田承嗣,一方面是为了护着姑姑温仪,另一方面也是温家想借助田承嗣的势力把温家,把石梁派发扬光大,温正自己虽然吃喝嫖赌乱来,不过心里却是透亮着呢,这年轻姑父发展潜力目前看来十分得可观,自己和温家怎么可能丢了这颗大树呢?再说自己回去做富家翁,家里的五个爷爷又怎么会放过自己啊,于是温正连忙向田承嗣弯腰服软认错。
“姑父,侄儿知错了,以后再不敢犯了。”
田承嗣说道:“希望你记遵天说的话,不过正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带兵打仗?把你的手下交出来吧。”
温正说道:“姑父,别呀,侄儿能行的。”
田承嗣说道:“正儿,行就是行,不行就不要勉强,不然有个什么意外,姑父不好向你姑姑交代。”
温正大声说道:“姑父,现在侄儿三分酒醉,正是奋勇杀敌的最好状态。”
温正说完撒腿就往自己的营里跑去,田承嗣看着他那狼奔豸突的背影只好摇头苦笑,安雄说道:“温姐姐这么善良可亲的人,侄儿怎么是这样一个东西啊?”
田承嗣说道:“姐姐,俗话说龙生九子,九子各不相同,其实温正这个人本质并不坏,好好调教将来也能有大成就的。”
安雄说道:“哼,弟弟你就是爱屋及乌,但你再照顾温姐姐的面子也不能把恶魔当成天使吧。”
田承嗣说道:“哎呀,安姐姐这个以后再谈吧,你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和水姐姐精诚合作,带好你们的女兵营护好中军,马上就要上阵了,弟弟去了。”
田承嗣没想好如何回答安雄的话,只好借着去河边上阵迎敌的由头,快步向古渡口方向走去,净尘、净玄、净明、净空四大武僧紧随其后,管得宽也率领大批亲兵追了下去,安雄气得右脚一跺,张着红丹丹的朱唇隔着老远破口大骂:“混账,我还没有说去打仗的事情,他就这么丢下一句话跑了。”
水笙见状不由莞尔一笑说道:“姐姐,弟弟也是担心你,我们不要让弟弟分心就是帮助他了。”
安雄说道:“水妹妹,你倒很会体贴弟弟啊,难怪弟弟这么喜欢你。”
水笙说道:“姐姐,你不要误会了。”
安雄说道:“水妹妹,姐姐怎么会误会呢,你这样可人儿,姐姐也喜欢你得紧啊。”
水笙说道:“姐姐,我们还是去整顿女兵吧,关键时候还能够帮弟弟一下。”
安雄搂住了水笙的腰肢低声说道:“妹妹,你的腰肢真细啊,难怪弟弟这么喜欢你。”
水笙脸一下子红了说道:“姐姐,你说什么呀……”
话说田承嗣走了一半的路程,胸口突然发闷发痛起来,只得站在路边缓口气,这时整个颍河里已经挤满了曹贼的骑兵,不过这些骑兵并没有急着登岸,而是在河中间集结人马,田承嗣目测渡口方向河中的曹贼骑兵已经达到一千五六百骑,而北岸的曹贼骑兵步兵还在像下饺子一般扑进颍河里。
这时锦衣卫东面的狄云、马贵所部,西面的牛成熊、蒋尚武所部,已经跟渡河的曹贼骑兵对射起来,在岸上的锦衣卫官兵占住地利,火铳弓弩齐发,给予曹贼骑兵很大的杀伤,大批曹贼士兵死伤在颍河里,颍河的水逐渐变得红了起来。
当有三千曹贼人马聚集在颍河河里时,北岸曹贼中军终于吹响了进攻的牛角号,三千曹贼人马踏着滚滚流水,蜂拥的朝南岸岸上涌来,岸上百步之外的地方,锦衣卫涂德海的千户营,田承嗣的亲兵和花铁干、温正所部并列,后面则是常丹率领的刚刚整好队形的两千八百新兵。
“呜”“呜”“呜”,“呜”“呜”“呜”,锦衣卫所在的颍河南岸东西两面此时也响起了号角,田承嗣心说不好,曹贼兵马居然已经从上游和下游的远处偷渡过了颍河,锦衣卫的哨骑不知是不是缺乏经验,居然也没有发现,这下子自己和麾下的弟兄们可算遇到大麻烦了。
田承嗣听到身后的新兵营中隐隐传来了骚动的声音,田承嗣抽出了七宝削金刀,轻轻对管得宽说道:“传令下去,有鼓噪和违反军令的官兵一律格杀勿论。”
曹贼的骑兵不断地涌上了南岸摊头,开始是几骑骑兵,到几十骑骑兵,后来已经达到四五百骑兵,这些贼军骑兵并没有急于发起进攻,而是整队等候后续兵马上岸,涂德海、温正见情况紧急都向田承嗣请求发起攻击。
田承嗣还是没有答应涂德海、温正的请求,田承嗣担心万一要是把曹贼的几百骑兵击败,曹贼所部在渡口进攻试探失败后,会在颍河的其他地方再次抢滩登陆,自己这点人马可不够防河的,因此还不如把闯贼的主力吸引在自己这里,再一举集中优势兵力击败曹贼的主力,使这支可能会对自己南下撤退形成大麻烦的义军兵马暂时丧失战斗力。
曹贼的人马继续上岸,眼见很快就接近一千兵马了,花铁干也有些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