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州黄河大捷的第二天,田承嗣、毕拱辰、周遇吉搞了一个闭帐会议,张同知作为旁听也参加了,按照田承嗣、毕拱辰二人之前的约定,缴获的战利品锦衣卫与山西军民按五五分账,但当时订约时参战的山西官军民军满打满算也不足一万人,可是截止昨天黄河岸边的战斗为止,参战的山西军民却已经达到了两万八千人左右,毕拱辰、张同知又答应分一部分战利品给泽州府、宁山卫的军民,这无疑使得最先一批参战的官兵民军心里极不平衡,引起了太原府、潞安州和泽州府、宁山卫卫所和团练之间的严重对立,这才引出了现在田承嗣、毕拱辰、周遇吉、张同知的四人闭帐会议。
毕拱辰先开口说道:“田将军,泽州府、宁山卫和周边赶来参战的民军义勇有一万八千多人,如果分给太原府、潞安州军民的战利品多了,只怕会酿成山西军民互相争斗的。”
周遇吉登时皱眉反驳说道:“毕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这大胜仗主要是咱田兄弟的锦衣卫打赢的,山西军民分五成已经是咱兄弟的格外优遇了,难道还想在咱兄弟这里再捞一把不成?”
毕拱辰见周遇吉语气不善,赶忙连连摇手说道:“周总兵你误会了,本官也知道这次是田大人给大家送功劳送财物,可是先前明明已经确定了战利品的分发比例,可现在愣是没想到又加入了两万人进来,这其中两千人马是从太原府、潞安州赶来的就不说了,可问题是泽州府、宁山卫这一万八千多人现在明着说要分一杯羹啊,如今可好,消息传开,本官手下先前赶来参战的太原府、潞安州官兵民军们死活都不同意了。”说罢双手又是一摊。
田承嗣说道:“嗯,这也确实不是个事,毕大人,那就说说你的想法吧!”
毕拱辰咳嗽一声,润了润嗓子说道:“其实将军经此一战已然声名鹊起,靠着将军实打实的军功和战绩,山西的官军民军都是最信服将军的,将军出来主持分割战利品才最合适,只是战利品实在是不够分啊,所以能不能请锦衣卫匀一点战利品出来。”说话间双手不由得搓了一搓。
周遇吉冷哼道:“毕大人,说来说去不还是为了钱财!”
田承嗣沉默了一会,右手向前虚伸说道:“毕大人,继续说具体的。”
毕拱辰干笑道:“田将军,不如我们各自拿出一成战利品给泽州府、宁山卫军民,再多太原府、潞安州官军民军可就不干了。”
田承嗣说道:“毕大人,你可能记错了,本将军说给山西军民五成战利品,是给整个山西参战军民的,不是只分给太原府、潞安州军民的,而且之前在西梁山缴获的战利品也分给你们了,黄河边上的那些战利品太原府、潞安州这次还要独占,恐怕说不过去了吧。”
毕拱辰尴尬的一笑说道:“田将军,实在是太原府、潞安州只愿意让出一成的战利品。”
田承嗣说道:“毕大人,大明朝如今到了危急存亡之秋,大家伙却还在这里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利斤斤计较,要知道此战归根结底,山西军民的团结是才取得全胜的根本,如果万一日后闯贼李自成打到山西来,大家还为了些许利益各自抱团,对那些有良田美宅的士绅们来说可是灭顶之灾,这样吧,锦衣卫出一成半战利品给泽州府、宁山卫军民,至于毕大人方面给多少自便就是。. ”
毕拱辰听了不由得脸上一阵羞惭,咬咬牙说道:“田将军,那下官就做一回主,也出一成半战利品给泽州府、宁山卫军民。”
既然确定了战利品的最后分配,然后就是商量如何向朝廷奏报战功了,田承嗣自然是首功,周遇吉、毕拱辰、张同知和山西巡抚蔡懋德等一大批官员也附在了功劳簿上,就连李胜平这小子混在锦衣卫军官中也算作记了军功,最终决定先六百里加急呈送太原府,再由山西布政司和都指挥使司出面向兵部和内阁上报功折。
散会后自然是田承嗣、周遇吉、毕拱辰、张同知共同主持瓜分战利品了,田承嗣的锦衣卫得三成半战利品,毕拱辰、张同知的太原府、潞安州也分三成半,泽州府、宁山卫分三成,泽州府、宁山卫军民得知锦衣卫让出一成半,虽然觉得比太原府、潞安州得的要少,但还是认同了这个方案,毕竟太原府、潞安州的战利品,里面还有周遇吉总兵要分的一股,算起来太原府、潞安州方面最后也没有能拿够三成战利品。
缴获的战利品分到午后才分完,锦衣卫分到了八千多颗贼兵首级,八千套兵器盔甲弓弩,骡马牛驴三千余头,猪羊鸡鸭一批,四百余辆大车,粮草可供一万士兵支用一月,一座半小山的财物,金器和黄金共七百两,白银和银器也有七万多两,各种珠宝玉器贵重药材八箱。
当晚田承嗣就把分得的八千套兵器盔甲弓弩给了周遇吉一半,还有分得的大部分骡马牛驴、猪羊鸡鸭、大车粮草财物,以及七百两金器和黄金、七万多两白银和银器也都送给了周遇吉,把周遇吉感动得热泪盈眶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唯一的意外是这一夜安雄竟然主动留在了田承嗣的帐篷里,这不由让田承嗣莫名其妙,本来自己还想为了庆祝这次大胜跟水笙来个鱼水情放松一下,现在却只好跟水笙一起陪着安雄,安雄对田承嗣说道:“弟弟,你对周总兵好姐知道,可也用不着给她那么多好处呀,下面的官兵都有空话了。”
田承嗣微微一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