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亮,剑湖宫中一间大堂之上。
“夫人,夫人,小姐昨日病情又有反复,吃喝不下,连床也下不来了。”一个魁梧汉子疾步来到堂前,向高坐在上的离夫人躬身禀道。
离夫人黑纱遮面,侧身坐在椅子上,听闻大汉的禀告之后,眉头皱起道:“不是早已安稳下来了吗,怎么还会有反复?”离金玉是种器之身,离夫人已经知道了,而所种之器更是大师本命法宝,这样一件贵重的东西因为受损才种在了离金玉体内以滋养法宝。上次因为昊天堂仓堂主施展禁术而被迫取出迎敌,若非离夫人求肯,原本已不准备再种下去,后来看在此法宝尚未修补完全,这才又种入离金玉体内,保得一条性命。当时情形太过凄惨,其后离金玉瘫痪在床达半年之后,如非受损严重又何至如此。即便离金玉后来可以下床走动,也极少外出,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内,倒让大师派来监视离金玉举动之人放心了不少。
离夫人站起身来,焦急地道:“那两个婢子呢,死哪里去了,为何让你来传话,而她们不来?”
“启禀夫人,她们两个一个去烧水熬药,另一个打扫屋舍,未曾有空来禀告夫人。”
“这两个贱人,连轻重缓急都不知。”离夫人骂了几句,让那大汉带路,自己领着一群人随后跟着出剑湖宫,欲往烟翠居而来。她刚出剑湖宫前面的那张水桥,便有人喝道:“夫人去哪里?”接着一旁人影一闪,走出一个魁梧僧人,腰插戒刀,一脸的坏笑。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披着破旧法袍的闭目僧人,身上污秽不堪,散发一股腥臭。
离夫人道:“原来是灵宝大师,本夫人听说金玉身体有恙,想过去看一看。”
“是嘛,那我跟着你一起去看看。”灵宝大咧咧道。
离夫人淡淡道:“也好,反正这是大师职责所在,岂能疏忽了。”
灵宝居然听出了其中的不满之意,不悦道:“夫人这话我也就不爱听了,你去看得我就看不得?”
离夫人道:“大师当然可去。本夫人心急如焚,就不多说话了。”离夫人从灵宝面前擦身而过,灵宝拿鼻子嗅了嗅,说了声好香,然后跟在离夫人身后一去去烟翠居。离夫人身后的几个婢女都皱着眉头和那一具傀儡一起,落在最后。
从剑湖宫去烟翠居并不算远,反正都在金鼎山左右,小半个时辰便到了。
烟翠居外侍立的几个魁梧大汉躬身迎候离夫人,离夫人道:“起来吧,小姐在里面吗?”
其中一个大汉道:“一早上起来,便听得小姐在里面叫头疼,现在没有动静,估计是睡去了。”
“都在外面守着。”离夫人迈步入内,先进入前院,又到了那后花园,然后才顺着楼梯到二层之上,那里的一间闺房便是离金玉所住。
天色已亮,剑湖宫中一间大堂之上。
离金玉所在的房门紧闭,那里并无人看守,离夫人骂道:“这两个大胆女婢现如今都不知踪影,若是我儿有什么三长两短,便打断她们的腿。”身后的灵宝冷笑道:“那两个人可是神使大人安排的,夫人似乎无权处罚。”
离夫人怒道:“这样不受规矩的人,我打不得,难道也说不得?”
两句无妨,便是贫僧知道她们有懈怠之心,也是要处罚的。”
离夫人轻轻一推门,那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却昏暗的很,原来房内所有的窗户都拉上了窗帘。或许是离金玉身体不好,怕风吹的缘故,所以把门窗都关上了,离夫人并未多想,来到床榻之前,那床帏挂着,依稀只见一条人影正蒙在被窝之中沉睡,连头都遮没了。
“金玉,娘来看你来了,你好些了么?”
离夫人连唤了数声,床上之人并未答应。
离夫人焦急起来,伸手撩开床帏,探身过来查看,她的另一只手欲去掀开盖被,捉住盖被刚一提起,突然劲风扑面,整条盖被翻转而来,反把她兜头盖脸的罩住了。这突然变故不但让离夫人大吃一惊,便是那些跟谁进来的婢女和灵宝也吃惊不小,不知这离金玉到底想要干什么。
被褥掀起后一条人影飞身而出,同时掌心之中雷光闪动,已向正忙着掀开被褥的离夫人按去,随着一声闷哼响起,离夫人全身酸麻,被人影一掌打翻在地。
到此时候,灵宝才发现这突然从床上钻出的竟然是个男人,虽然窗帘都挂着,但男女之别还是可以分清的。灵宝惊道:“这丫头偷男人!”跟在灵宝身后的那些女婢也一阵大乱,谁能想到看管如此之严的离金玉居然在众人的眼皮底下、自己的床上藏着一个男的。
就在众人为此变故而惊讶之时,从门两侧同时有人跃身而出,剑光闪动,噗噗噗声连响,那些女婢纷纷中剑倒地。其中有两个女婢修为颇高,危机时刻居然手中光华一闪,各自飞出两柄小巧短刀,当当数声金铁交鸣,从这些倒地女婢身旁飞身而出,分落在房内两侧,恶狠狠道:“什么人?”
这两个女婢其实是妙女人派来跟随在离夫人身旁之人,并不受离夫人节制。
灵宝终于也回过味来,一把抽出戒刀,他刀刚出鞘,适才打倒离夫人的人影已扑至面前。二人离得近了,灵宝惊讶道:“是你!?”
话,而是剑光一闪,一柄火红色剑光已刺了过来。那躲在盖被之下突然出手的正是陆凌天,他出其不意打倒离夫人,便奔着灵宝而来。二人刀剑相交,只是一两回合,咔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