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谷烟火冲天,陆凌天一行人在等来血婴之后,四个人终于离开此地往天师道而去。
这一次四人同行可不同与当年了,当时陆凌天和沈瑶俱都还小,而沈瑶更是时常昏睡,一路之上走得十分辛苦,如今俱已长大,虽然没有了往昔的风尘仆仆,但相处之间说得话却拘谨了许多。陆凌天没有带小白,而醍醐老母的那只粗壮野猪也已亡故,四个人俱都是步行,陆凌天虽然不能施展役鬼法,但本身的修为也不低,他给普玄和定观二人脚下同时打了两道符咒,一道缩地成寸,一个风行符,就算是奔马亦不及三人速度。
血婴最是轻松,在空中遥遥跟着,而那条螭龙则缠绕在她手臂之上,不时吐水嬉戏。
普玄边走边悄声对定观道:“师弟,凌天的因缘可说是天注定的,早早就拜堂成亲了,可惜当初太寒酸,只有我们几个看见。”
定观点头道:“师兄说得不错,醍醐老母又已去世,知晓此事的便只有你我,以凌天和沈瑶如今的威名,这门亲事岂能草草算了。”
普玄道:“难道你还想他们二人重新拜堂不成?”
定观道:“有何不可?仲儿年岁也大了,沈瑶之事我总觉得有些不妥,说不定二人一闹矛盾,就又打起来,与其打闹不断,倒不如迅速把二人拉在一起,成了自家人,什么都好说话。这婚事以前太过寒酸,要办就要隆重一些,姜文和离夫人又都回来,他们是沈瑶父母,自然愿意风风光光的操办一回。”
普玄道:“师弟说得有些道理,不过我还觉得有个难办之事不好处理。你还记得我们刚去村里见到凌天时,他管沈瑶叫什么吗?”
定观道:“我当然记得,叫什么盈儿?那定是另一个姑娘的名字,不过他那时糊涂啦,自己说什么都不知道。”
普玄冷哼道:“糊涂,若一个人糊涂时也叫旁人的名字,那才叫不妙呢。这个姑娘贫道认得,是静逸的那个女弟子,你或许还记得长相如何。”
定观道:“通音坊的人?师兄那就更不要担心了,就算长得再漂亮,她们迟早要出家的。”
普玄道:“说得也是,不过在这小子心中,沈瑶居然不如那个盈儿,让贫道听来委实有些生气。就是那个刁蛮丫头金玉,比什么盈儿都更靠谱一些。”
何盈的事两位道长知道的不多,自然厚此薄彼,觉得在陆凌天眼中,沈瑶要排第一,然后才是离金玉,至于何盈,一个迟早要出家的尼姑,想都不用想。
定观道:“凌天不是要回丰都城么,听说那个离金玉的魂魄就在丰都神宫之中,而沈瑶留下的肉身也在,离金玉要想还魂,就只能借用沈瑶之身。师兄,这离金玉真的活转来时,长得却是沈瑶相貌,若沈瑶看到,是不是有些尴尬?”他抬头看了看空中人影,不过血婴离着甚远,应该听不到二人言语。
普玄道:“离夫人是转生堂真正的堂主,深得醍醐老母真传,她既然要这么做,定然有她的办法,连活人都可以改换相貌,何况是一个没有神智的躯壳。”
定观道:“说起来,离金玉占去的才是真正的沈瑶身躯,是和凌天拜过堂、成过亲的。沈瑶和凌天要补办婚事,依贫道看,不如让他尽享齐人之福,把两个都娶了才算完美无缺。”
普玄嘿嘿笑道:“你这主意不错,等回到天师道时,不妨提一提。”
从鉴花堂所在的万花谷去蜀地并不远,加上四人施法行走极快,不过数日,便离着北斗治不远了。因为鹤鸣山被烧的缘故,北斗治如今暂时是天师道的道门所在之地,人手比先前更要多些,陆凌天等人还未到北斗治,便已被天师道的弟子发觉。这些天师道弟子接连参与了两场大战,对陆凌天早已熟悉之极,见到陆凌天和普玄等人来了,不等他们通禀,立刻传信回北斗治,告知大祭酒马武去了。
一进北斗治地界,陆凌天和普玄等人都收了符法,在地上慢慢行走,离着丰都城还有数里地时,前方便已迎来数十号人。为首的是鹞鹰王、赵升和姜文冼,身后则跟着数十位天师道弟子,这些人中有些还是转生堂投入天师道的人马。
鹞鹰王速度最快,身子几个闪动便已到了陆凌天等人的近前,喜道:“听闻陆公子无恙归来,老夫欢喜的紧。”他身子微躬,十分恭敬。陆凌天忙道:“老爷子不必多礼,是晚辈让大家担心了。”鹞鹰王又向普玄等人打了招呼,这才注意到站在陆凌天身后的血婴,鹞鹰王面色一变,居然不知该如何称呼才好。按理说陆凌天入魔之后跟着血婴一起走了,如今无恙归来,理应和这血婴分道扬镳,又怎么会一起回来了。
不过血婴也没有要同鹞鹰王说话的意思,她神情冷淡,只是默默跟在陆凌天身后。
赵升、司空谅等人相继来到,赵升抱拳道:“一听得陆兄和道长的大驾离此不远,大祭酒便让在下出来迎接了。”司空谅更是眉开眼笑道:“我便知陆公子吉人天相,怎么可能有事,定是卜夷那老家伙想得差了,明明陆公子携美逍遥,却说什么入魔。入魔之人,还会拐带天香国色回来,那在下也宁可入魔好了。”司空谅自然也见到了血婴就跟在陆凌天身后,他说话有些口无遮拦,便是当着血婴的面也同样开口取笑。
陆凌天面上闪过尴尬之色,说道:“赵兄,谅兄,在下的确有些小恙,有劳各位挂怀,甚感惭愧。”
姜文是最后才来到陆凌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