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升起如轻烟的白色寒气,在冰晶石室中悄无声息的飘荡着,这一天,冰晶石室里的寒气似乎比平时浓重了许多,甚至看过去,竟有了几分朦胧的感觉,不再有往日一眼见底的清晰。
石门发出低沉的轰鸣,在慢慢的打开,只是那个映入眼帘的苗条身影,却不知怎么,有些显得模糊起来。
是玉蝶吧?
陆凌天心中这般想着,迈步缓缓走了进去。冰晶石室之中,幽幽寒气飘散,丝丝缕缕,如梦幻一般,将他的身影笼罩起来。那个女子的身影,静静背对着他,站在冰晶石台之前,而在她周身,寒气似乎特别的重,就连那片寒气凝结的白气,也如霜雪一般,让人看不真切。
空气中,那若隐若现,回荡着的清脆铃铛声音,仿佛近在耳旁。
不知怎么,陆凌天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许是对今日之事,他面对玉蝶多少有几分难以面对,特别是在玉蝶大声斥责并提起沈瑶之后。回想起来,陆凌天心中虽然对煞王今日一反常态有几分惊疑,但对自己不加思索即全力反击的行径,却也只能是默然无语。
或许,在两个男人的心中,竟然都早已深深埋藏着憎恨之意么?
可是,这世上毕竟还有一个沈瑶,她正躺在这冰晶石室之中。
陆凌天向那个有些模糊,隐藏在寒气中的身影看了一眼,默默低头,半晌才道:apldo刚才我和鬼煞宗主动手,是我不好,我也不知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的。你莫要生气,以后我不会了。aprdo
那个身影的肩头,似乎颤抖了一下,却并没有说话,还是保持着安静,只是周围的寒气,似乎流转的速度变快了些,就连这石室之中,似也冷了几分。只是这冰晶石室向来寒冷,陆凌天也没有在意。
他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玉蝶与沈瑶的关系他自然是知道的,在沈瑶母亲过世之后,煞王着心于鬼煞宗事务,玉蝶多少便有了几分当沈瑶母亲的角色,这一点从沈瑶向来称呼玉蝶为aprdo便可知道。如今面对着她,特别还是在这冰晶石室之中,陆凌天竟有几分真实面对沈瑶的感觉,而他对沈瑶心中愧疚之深,今日更与煞王动手相搏,几至生死相判,更是难以言表。
良久,他长叹了一声,低声道:apldo我知道你心痛沈瑶,不愿看到我与她父亲再起争端,其实我本也并无此意,只是当时apprdo
他皱了皱眉,脑海中又掠过适才煞王异常的神态表情,摇了摇头,道:apldo总之我答应你,将来我看在沈瑶面上,总是要让着他几分就是了。aprdo
那个苗条的身影又似动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转过身来,但是看她背影,倒似乎是默默点了点头的模样,意为赞许。
陆凌天默然无语,沉默片刻,长出了一口气,也不愿再多说什么,微转过身子,想要向那冰晶石台走去,好好去看看沈瑶。
只是他脚步才欲迈出,忽地,他全身在那么一个瞬间僵住了,如电光石火一般,他脑海中掠过一个念头,如惊雷响于脑海,轰然而鸣。
玉蝶平日里从未离身的蒙面黑纱,为什么从后面看去的这个背影,竟然看不到了?几乎就在同时,陆凌天纷乱的脑海中已随即想到,这背影的秀发发式,正是一个少女模样,与玉蝶盘髻的妇人绝然不同。
他如电般转过身来,大声喝道:aprdo
冰晶石室中的寒气,瞬间似冰寒刺骨,笼罩在那个背影周围的轻烟,竟是在瞬间开始急速旋转起来。陆凌天双目圆睁,竟有外人侵入这冰晶石室,对他来说这是绝不能接受的。
正在陆凌天将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忽地身后一阵低沉轰鸣之声传来,陆凌天惊疑不定之下,转头看去,只见原本在他身后合上的石门,又缓缓打了开来,门口现出了一个身影。
苗条高挑,黑纱蒙面,气质幽幽,不是玉蝶又是何人?
玉蝶打开石门,却突然望见陆凌天面上神情古怪,双眼圆睁,面上肌肉扭曲,反倒是被吓了一跳,情不自禁退了一步。
但她毕竟不是常人,随即便冷静了下来,寒声道:apldo哼,你还有脸来这里见沈瑶么?aprdo
陆凌天深深盯了她一眼,突然面上神情一惊,似记起了什么极重要的事物,迅速转身看去,只是这一看之下,他却更是全身一震,如呆了一般,怔怔站在原地,作声不得。
偌大的冰晶石室,他正置身所在的这个地方,突然之间,完全恢复了曾经本来该有的模样,异样飘荡的白色烟雾不见了,若隐若现的铃铛声音消失了,至于那个神秘的背影,竟也在这瞬间,凭空消失不见了。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和原来一样,就像是一场梦,一场幻觉,飘过了,飘散了aphellp
沈瑶静静地躺在冰晶石台之上,她的嘴角边依然有那熟悉的微笑容颜,双手交合之间,冰魄铃上闪烁不停的光芒,轻轻流转着,仿佛正注视着陆凌天。
陆凌天站在原地,全身紧绷,仿佛全部失去了知觉,一动不动。
慢慢走进冰晶石室的玉蝶,很快发现了陆凌天有点不对劲,看了他一眼,皱眉道:aprdo
陆凌天的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他只是默然抬头,怔怔打量着这间冰晶石室,除了那扇厚重石门之外,冰晶石室周围尽是坚硬的石壁,更无丝毫缝隙,只是此刻看去,那些冰冷的石壁似乎都带有了几分残酷的嘲笑,冷冷注视着看去有些可笑的人。
飘忽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