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晓军急促地喘着气,环视房间。
房间,并不漆黑,也没有向玉磊。
蔡晓军把灯打开,走下床,去检查有没有向玉磊出现过的痕迹。
没有……什么都没有,明明他身上鲜血淋淋,顺着伤口往下流。
可是现在,地上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血迹。
还有他不停的扯着头发,地面上,也没有一根是他的头发。
一点痕迹都没有,好像他从来都没有现出过一样。
蔡晓军瘫坐在地面上,连连苦笑,明明是梦,房间怎么会有他的痕迹?
刚才的梦,算是噩梦了吧?
醒过来后,她不仅害怕,还觉得特别累,一点力气都没有。
蔡晓军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胸口,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这是司徒嫣儿回来告诉她向玉磊死后,她第一次,梦见他。
灯光下的她,脸色苍白无血,眸底一片血丝。
不知是刚醒,还是在梦中哭,眼眶都红了。
“玉磊哥哥,如果你不是在我梦里出现,那该多好啊。”蔡晓军抬眸,看向梦中向玉磊消失的方向,他是从窗口消失的,只是窗口变成了旋风口。
窗外,灯光没关,把房间的灯关了,房间也会有暗淡的光晕照着的,并不像梦里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他为什么要出现在她的梦里?
为什么不出现在她的夜里?
就算他变成鬼魂回来见她,她也不会害怕的。
可是,他连鬼魂都不想让她见到。
蔡晓军站起来,喝了一口水,继续躺在床上。
三更半夜的,不躺回床上睡觉,难道坐在地面上,等向玉磊出现吗?
她知道,就算她会在这里等到百年,向玉磊都不会出现的。
睡着了,他还有机会出现在她的梦里。
眼睁睁的,他一定不会出现。
可是,躺在床上,怎样都睡不着。
每当闭上眼睛,都会出现向玉磊痛苦狰狞的表情。
还有耳朵,都会响起他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明明是梦,为什么自己的心会痛?
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睡,蔡晓军干脆起来做糕点。
虽然司徒嫣儿这几天不出现在甜品屋,可是自从帅南给中毒的客人派钱后,甜品屋的生意好多了。
每天的销售额,又恢复到五年前一样了。
销售达高了,蔡晓军也做得有动力,虽然他们,是冲着司徒嫣儿来的。
司徒嫣儿……蔡晓军苦笑,又是司徒嫣儿。
向玉磊为了她牺牲自己,为了她痛苦,帅南为了她禁|欲五年,寻她五年,现在连客人都是看在她的份上,才来光顾甜品屋的。
几乎,全地球的人,都为了她转似的。
如果,全地球的人,都为了自己转,那该多好啊。
做好甜品,已经天亮了。
今天来买早餐的人特别多,所以糕点,在九点前,就已经卖光了。
她不打算再做糕点,坐在收银台,数着钱,发着呆。
她要不要去看司徒嫣儿?
但是,她又害怕见到帅南,害怕他那么锐利冷冽的双眼。
可是司徒嫣儿是她的姐妹,她现在无聊中,不去看她,心里过意不去。
想了想,她觉得还是去看司徒嫣儿比较好。
她不能喝鸡汤,她给她熬点粥过去。
提着白粥,来到病房门口,就听到帅南“哈哈”的笑声。
在司徒嫣儿面前,他的笑声,总是那么和睦,那么悦耳。
“好,我答应你,给你送五十克拉的钻戒。”连说话的语气,都是充满宠溺和温柔。
“等我出院,我要当这个世上最美最幸福的新娘。”
“一点问题都没有,只要你乖乖吃完这碗粥,我今天就给你定制婚纱。”
“我要粉色的,又是你的新娘,又是你的公主。”
“嗯,不管新娘还是公主,都是我的女人。”
“……”
蔡晓军站在那里,听着里面的对话。
是的,在帅南面前,司徒嫣儿是最幸福,最快乐的。
自从她回到帅南的面前,她没见过她因为向玉磊而伤神的。
她就像向玉磊在梦中跟她说的那样,她完全忘记他了。
蔡晓军低头,看着手里提的白粥,帅南现在在里面喂她吃了,她还会吃她亲手做的吗?
一定不会的,她一定会说,吃饱了。
蔡晓军抿了抿嘴,转身离去。
她没有走出医院,而是顺着楼梯,走上天台。
天台上面,晒满了白色的床单,被套。
这里的风很大,尤其是站在边缘,风从身上吹过,耳边传来“呼啸”声。
站在这里,可以看到很远很远。
m市是那么繁华,高楼大厦,街上情侣一双双,一对对。
而她,在这里五年了,如今依然一个人孤孤单单。
唯一,让她牵挂的男人,也因为司徒嫣儿而离去了。
这座楼很高,站在最高处,瞭望很远。
但她觉得,身边有没有一个人,愿意跟她站在这里,观看世界,她一直都那么孤单。
不知道是心寒,还是难过,站在这里很久,她都不觉得晒。
等她离开天台时,快到十一点了。
返回司徒嫣儿的病房,帅南已经不在了。
病房里,只有司徒嫣儿一个人在。
“嫣儿姐姐。”蔡晓军走进来,满脸微笑。
“晓军,你来了。”
是的,她来了,她是就来了。
“咦,怎么他们都不陪你吗?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