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雅清开车带向玉冰来到仙湖。
远远的她们,看到仙湖边,那棵上次楚雅清和司徒瑾瑜所站的垂柳下,有一个身穿白色休闲装的男子靠着柳树坐在那里。
还没走近,空气就飘着浓浓的酒味。
楚雅清和向玉冰相视一眼,加快脚步往前走。
走近一看,果然是司徒瑾瑜。
他身体和头都靠着柳树坐着,双眼闭上,不知道是醉得不省人事,还是坐在这里睡着了,她们的到来,并没有打扰到他。
向玉冰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眉头紧皱,神情痛苦,她的心,一紧一揪地痛。
看着他身旁躺着的酒瓶,她的心更痛了,酒精能麻醉他吗?能让他忘记所有的痛苦吗?能让他忘记钟燕吗?
眼眶一热,眼泪差点要流出来。
她抬头,吸了吸发酸的鼻尖,硬生生地把眼泪吞下去,环视这里一周,这里果然山清水秀,湖四周都是高山绿树,身处在这里,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在路上,楚雅清告诉她,司徒瑾瑜和钟燕在仙湖相识相恋的事情。
原来,他不开心都会来这里。
原来,他每个月至少都要来这里一次。
这里真的好美,可是越是美的风景,看得她越是心酸,风景再美又如何?
人,已经不在身边了。
“瑾瑜,醒醒啊。”向玉冰上前半步,温柔地叫着他,生怕声音大,会吓到他。
司徒瑾瑜并没酸过去,也没有睡着,他感觉好累好累,只是闭目休息,但大脑不停地想念钟燕,他根本就无法入睡。
她们到来,他是知道的,听着两个不同的脚步声,他就猜想到,是楚雅清和向玉冰来找他了。
他就知道楚雅清会带向玉冰来找他的。
听到向玉冰温柔又关切的声音,他缓缓地睁开双眸,不知道是不是流过泪,还是刚睁开眼睛的缘故,眸底红丝一片。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向玉冰,然后苦笑,“宴会散了?”
向玉冰一听,心如刀割,一抹悲痛从她美丽的眸子一闪而过,她对着司徒瑾瑜轻轻一笑,“散了,这次订婚宴不算数,你还没成为我的未婚夫。”
司徒瑾瑜一怔,然后连连苦笑。
看到他这样,向玉冰的心,说不出的痛苦,这种痛苦,根本就无法用语言形容。
“这里风大,你这样坐在这里会着凉的,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说着,向玉冰伸手,想要去扶他。
她的手刚触到司徒瑾瑜胳膊时,司徒瑾瑜反应很大,倏地甩开她,好像她是瘟神,碰到他,他就会死一样。
向玉冰被他甩出去的手,有点痛,愣愣地放在半空中,她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对她,连扶都不让她扶。
眼睛发热,喉咙哽咽,有一团酸涩的东西堵在里面,让她非常难受。
她再坚强,面对司徒瑾瑜这么无情,被她强忍的泪水,还是流了出来。
“司徒瑾瑜,难道你想要一辈子都待在这里吗?”楚雅清本来不想插嘴的,她不懂得怎样安慰人,向玉冰和他的事,她更不想多理。
可是身为女人,见向玉冰对他那么痴情,而他对她如此无情,她替向玉冰打抱不平。
订婚宴不出席,已经让她非常伤心难过了,现在她只是想扶他起来,他把人家当瘟神看待,任何人见不惯他这样的做法。
“你们走,不要管我。”司徒瑾瑜嗓音沙哑,像是被沙子磨过一样,让人听了,无比心疼。
“我怎么能不管你?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坐在这里受凉?”向玉冰不死心,还要伸手去扶他,司徒瑾瑜突然抬头,双眸冷冷地瞪着她:“你别碰我!钟燕在看着我,她不喜欢别的女人靠近我!”
向玉冰一听,浑身一僵,脸色骤然苍白如纸,伸出去的手,微微颤抖。
他不让她碰,是因为钟燕?
“司徒瑾瑜,向小姐只是担心你坐在地上吹风着凉想把你扶起来,这样钟燕都会不喜欢的话,这些年你风|流成性,每天晚上跟赤|裸身子的女人缠绵,钟燕就会喜欢吗?什么叫钟燕不喜欢?说到底,是你懦弱!”
楚雅清冷哼,轻蔑一笑,“当初我还以为,你是一个敢做敢当的男人,没想到你是一个这么没用的男人。”
司徒瑾瑜抬头,看着楚雅清,视线落在她脸上,就无法移开了。
他这样看着她,深深地看着她,眸底浮现一抹复杂的情绪,心中苦涩,他是一个没有用的男人?
在她眼里,他是一个没有用的男人?
向玉冰看看司徒瑾瑜,又看看楚雅清,女人都是敏感的,她觉得司徒瑾瑜看楚雅清的眼神,跟看她的眼神不一样。
她抿了抿嘴,看着司徒瑾瑜说道:“瑾瑜,当我求你了,跟我们回去好吗?爹地他们还在酒店等你,你今天不出席,爹地很生气,如果你不回去,爹地就会取消跟东阳集团合作的项目,这样东阳集团就会损失不少的资金。我已经求过爹地了,只要你回酒店,他就不会跟东阳集团解约。你放心,我已经想明白了,感情是勉强不来的,过一段时间,我会回美国去。”
“向小姐,他已经喝多了,你这样劝他也没用。”楚雅清不想在这里耗时间,她还要回去陪儿子呢。
向玉冰看向她,不劝他,还能怎样?
楚雅清面无表情,一步一步走近司徒瑾瑜,弯腰,目光淡淡地看着司徒瑾瑜。
她的靠近,司徒瑾瑜微愣,疑惑地看着她,她这样看着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