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良又是搬浴桶,又是担劈柴,又是挑水,忙了一头汗。
等季坐下烧锅,他才得闲喘口气。
季趁这个空档,详细跟他说了一下注意事项。
“不要让他下木桶,就做凳子上,你用巾帕浸湿了给他擦洗……尤其注意不能让水碰到伤口……还有,看着他,右手和左脚千万不能乱动……”
胡良面上表现的还不算太明显,心里那才叫一个尴尬。
季她一个姑娘家,为啥能面不改色的和他一个男的聊、聊怎么给另一个男的洗澡……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胡良应着头皮听完,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了。
又听季说水开了,跟得了特赦似的,忙不迭就把热水舀到木盆里,一盆盆往堂屋端。
木桶已经加好凉水,只需要把热水栽进去就好了。
胡良往里倒水,季伸手搅动着,感觉温度差不多了,喊了声停。
这次没用季,胡良一个人把流浪汉从板车上扶下来,搀着他到了浴桶边的凳子上坐下。
季从那床新被子里翻找了一会,找出几块布条出来,走到流浪汉身边蹲下,拉过他绑着纱布的右手,把其中一块布条缠覆上去。
“这是油布,不那么容易渗水,不过也不是完全防水,总之还是要小心为上。”
季边说,便把流浪汉剩下的手腕和脚腕都做了同样的处理。
末了指着炕上道:“换洗的衣服和鞋子都放炕稍了,你等下……”
“我记下了,我全都记下了,你快出去吧!”胡良一个劲儿的催季走。
他有预感,要是让他娘知道他现在和季一起干的事,本来万分之一获得原谅的希望,也会泡汤。
季又单方面警告了一番流浪汉,让他不许“动手动脚”,就出去了。
胡良赶紧把堂屋门从里面拴上,拴的紧紧的。
刚松了口气,回过身对上端坐在那一动不动,却和周围阴冷气氛莫名契合的流浪汉,立马就后悔了。
这人怎么这么吓人啊……
怎么办?好想把季再喊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