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狂欢,每个人都在夜色的遮掩下放下了白日里紧绷的神经,放下了心中的种种忧虑,单纯的吃喝欢笑,待到空中月半,方才陆续回到自己的帐篷里蒙头大睡。
清晨,谢明欢和琪儿收拾好行李出来的时候,只有崔郢和胡书已经起来收拾好了,拓跋尔和王太医想来是昨晚喝的不少,这会还在睡呢。
“齐大人去喊他们了。”
崔郢淡声相告。
谢明欢笑了笑,又问琪儿。
“见到明公公了吗?王爷收拾好了没有?”
琪儿愣了一下,她有点不适应这样的小姐!
以前的小姐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王爷的行踪啊,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倒是刚好一前一后走出来的晋王和明公公,将谢明欢方才的话都听在耳中。
明公公在后面悄悄观察自家王爷的表情,果然就看到王爷脸上那若有似无一闪而过的笑。
晋王的目光只停留在谢明欢一人身上。
崔郢和谢明欢面对面站着,正好是第一个看到晋王走过来的人。他压下心底那些早就已经被压的死死的不应该存在的情绪,朝晋王微微颔首,便转身挪开了。
谢明欢并没有察觉崔郢的细微变化,她转身果然见到晋王笑看着自己走过来。
“王爷。”
她喊了一声,这个时候也有点发现自己好像有些不对劲了。
只是这种不对劲这会她没有功夫深思,比起思考这些,她更想看看晋王,问他一句:“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心甘情愿的要按照晋王的计划去行事,虽然她还不能马上开口来定义这种感觉其实是爱情,但她知道这足够特殊,而她不想让这么特殊打折扣。
晋王上前站到她身边,语气温和:“用过早膳了?”
谢明欢点点头。
早膳是她和琪儿在帐篷里用的。
晋王的目光扫了一眼四周,又道:“一会你还同本王坐马车。”我的崩坏萌妹旅团
“有没有拓跋的信?”
拓跋尔眼巴巴地问。
信差连头都没有抬:“自己找,都在桌子上了。”
拓跋尔哦了一声,热情不减,在桌子上翻来翻去,还真的让他翻到了一封信,只不过不是给他的,而是给胡书的!
“奇怪,谁会给胡大叔写信啊。”
拓跋尔将信收到怀里,又重新翻了一遍,确定以及肯定是真的没有自己的信了之后,有些小失落地离开了。
茶馆中,早就接到晋王要回来的消息,已经早早赶过来等着的大臣们,这会一个比一个脸色差,因为晋王看到他们之后,积攒的火气更甚,从坐下开始,已经接连贬斥了五个人了。
“你们真当这北地是自己的囊中物了是吧?”
“竟然敢给本王勾结观音教,怎么是想要造反吗?”
“陈将军,马大人,你们同观音童子的那些书信,写的真叫本王刮目相看呐,这么有才华,当年何必花钱买官做呢?”
被点名的都心惊胆战,低着头根本不敢说话。平时在北地作威作福的人,这会在晋王面前,简直就像是老鼠见了猫。
谢明欢等人非常识趣地坐在了茶馆的另一边,并不干涉晋王处理公务。只有齐盛站在晋王身边陪着,只不过齐盛也是从头到尾一句话不说。
晋王收拾人收拾舒服了,便准备顺便把边关的人重新换一换。只是原本被叱骂的时候还老老实实的几个人,一听说晋王要夺他们手中的权,却是一个个全都跳起来了。
陈将军是个长得特别高但非常消瘦,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人。他的面色有些黑,第一个没忍住跳出来:“王爷,我等也是被那观音教的小人骗了,他当时谎称是王爷您的人,我们又正好接到消息,得知王爷您也去了草原,只以为是您有什么不方便透露的计划,所以才——”
晋王冷笑,听着他在这里胡诌。
马大人要比陈将军有脑子的多,他悄悄观察着晋王的表情,越看心中的忐忑越重。实在是这位王爷到了北地之后,根本不按牌理出牌,他们一路互相通气,给晋王准备的鸿门宴,他一个不接,不仅到现在没有正式走马上任,每每所做之事都出乎众人意料,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暗中计划着什么。